位于审判庭的正下方有一座只有少数的审判庭高层才知晓的地牢。
即便是审判庭高层也并不知晓是谁建造了这一古遗迹。
甚至在新安条克重建之前,这些隐蔽的黑暗隧道已经存在。
现在这座地牢真正的用处,是用来容纳。。。
夜雨初歇,檐角滴水声如钟摆般敲打着书店的寂静。
许临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那本从未再打开过的语痕簿,封皮早已褪色,边缘卷起,像一片被风干的落叶。
窗外,月光穿过云层缝隙,洒在巷口那块静音砖上,泛出微弱的青灰色光泽,仿佛大地深处仍在低语。
阿禾端来一碗热粥,放在他手边。
“你又没吃晚饭。”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钥匙一样打开了许临的记忆门锁。
他点点头,没说话。
最近几天,他总觉得耳边有某种频率在轻轻震动,不是噪音,也不是人声,而是一种近乎呼吸节律的波动,像是整座城市在梦中翻身时发出的呢喃。
他知道,那是静语区共振网络的延伸??它不再局限于地下室那一方小小的空间,而是开始渗入城市的毛细血管,藏身于地铁站台的片刻停顿、公交座椅上的无言对望、深夜便利店玻璃门开合之间的空隙。
“小树今天去了图书馆。”
阿禾说,“他说要建一个‘流动静语舱’,用旧书和吸音布做成可移动的隔间,谁需要就能钻进去待一会儿。”
许临笑了笑:“他越来越像你了。”
“不,”
阿禾摇头,“他是他自己。
我们只是给了他一块可以长出根的土地。”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人走动的声音,更像是布料擦过地面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起身。
他们早已学会分辨哪些访客需要回应,哪些沉默本身即是对话。
片刻后,门缝下塞进一张纸条,折叠成三角形,边缘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来的。
许临弯腰拾起,展开??纸上没有字,只有一道炭笔画出的曲线,起笔沉重,收尾轻柔,像一次深呼吸的轨迹。
“这是……信号。”
阿禾低声说。
许临点头。
他们约定过,若有人想进入静语区但不敢敲门,便留下这样的标记。
这是一种无声的求助,也是一种自我确认:我存在,我想安静,但我还不敢说出这句话。
他起身走进地下室,推开“不必解释室”
的门,点燃了那盏人工星点灯。
灯光缓缓亮起,随空气中的湿度与温度微妙变化,忽明忽暗,如同心跳。
然后他退出来,关上门,回到楼上,继续喝那碗已经微凉的粥。
午夜时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维发来的加密消息:
>“语网核心日志出现异常写入。
>内容为一段纯静音音频文件,时长37分钟12秒。
>系统无法解析其信息载体,但情感识别模块自动标注为‘极度平静’。
>更奇怪的是,所有接收到该文件副本的终端设备,无论是否播放,电池寿命平均延长40%。
>技术组怀疑……这是一段‘语言休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