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能唤醒深层记忆,但在高功率持续输出下,变成了精神干扰武器。
当晚,三百二十一人出现集体幻听,听见自己童年时被父母责骂的声音、初恋分手时的争吵、职场会议上被迫鼓掌的掌声……无数被压抑的言语碎片如潮水倒灌大脑。
有人崩溃自残,有人连夜逃离家园。
语网监测到信号源后立即切断电力,却发现那座塔早已断电十年。
真正驱动它的,是一组埋藏在地基中的旧式磁带机,靠地下水流动产生的微弱压电效应供能。
更诡异的是,每盘磁带都写着同一个编号:“ProjectEcho-FinalCut”
,内容全是当年被销毁的“情感激活剂”
临床试验录音。
李维调取数据分析后发现,这些声音经过特殊处理:每一句倾诉前都被植入0。3秒的空白间隙,恰好符合摩斯密码的编码单位。
当三百多段音频同时播放,那些空隙连成一片,拼出一句话:
>**“你们所谓的治愈,不过是另一种暴力。”
**
这不是攻击,是控诉。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这批磁带的原始档案编号,竟与灰西装男人交出的U盘完全一致。
“他是言灵会的人。”
小树在视频会议上说,声音平静得不像十七岁的少年。
他已经很久不用口语交流,全靠手绘图像和脑波输入板传递信息。
“但他不是执行者,是实验品。
他们用他测试‘长期沉默对情绪稳定性的影响’,然后把他的每一次沉默判定为‘病情恶化’,再加大药量……直到他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会议室陷入长久寂静。
许临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忽然问:“那些磁带……是谁放进去的?”
没人回答。
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只有曾参与项目、又成功逃脱的人,才可能保留这份证据。
也只有真正经历过“被迫诉说”
的痛苦,才会选择在这种方式下揭露真相。
“他还在行动。”
阿禾轻声道,“用沉默对抗沉默。”
就在此时,星点灯亮了。
不是书店里的那一盏,而是遍布全球静语区的所有星点灯,在同一秒同步闪烁。
它们不再使用摩斯密码,而是投射出一段动态影像:一个模糊身影走在雪地中,身后没有脚印,前方也没有路。
风吹起他的灰西装衣角,他停下,转身,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
接着,画面切换至地下隧道。
墙壁布满涂鸦,全是扭曲的人脸和破碎句子。
那人蹲下,在墙上写下最后一句话:
>“我不是叛徒。
>我是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