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恰好背有六翼,又恰好长得跟米迦勒一模一样?还恰好认识米迦勒?”
“我跟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将我当成傻子?”
有了李斯顿作为锚点媒介,米迦勒的权柄终于能触摸到凡间。
凡人别说。。。
夜雨悄然而至,无声地打湿了小镇的屋檐与石板路。
许临没有回书店,而是留在声音纪念碑下,任细雨顺着发梢滑落。
玻璃瓶在风中轻响,像是一群人围坐低语,诉说着那些曾被咽下的言语。
他闭着眼,听见母亲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哥哥,你要记得吃饭。”
“别熬夜。”
“我很爱你。”
这三句话,他听过千百遍,却从未真正听进去过。
直到她走后三年零四个月,才从一个孩子无意间录下的家庭录音里重新拾起。
雨水浸透了他的衣领,但他不觉得冷。
相反,胸腔里有种久违的暖意缓缓升起,如同冬日炉火初燃。
他知道,那是语言在体内流动的感觉,是语能最原始的模样:不是咒术,不是力量,而是**活着的证明**。
忽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袖角。
“许临哥哥?”
是小树,那个最早因言蚀症失声的孩子。
如今他已经能完整说出一句话,虽然音调还有些僵硬,像是生锈的齿轮慢慢转动。
“阿禾姐姐说……你要守到天亮?”
许临睁开眼,低头看他。
孩子穿着一件略大的雨衣,头上戴着用旧广播零件改装的小灯帽,微弱的光晕映出他认真的脸。
“你怎么来了?”
许临轻声问。
“我梦见妈妈了。”
小树说,“她说,如果我不把你叫回去,她就不肯说话。”
许临怔住。
他知道这些孩子最近都在做类似的梦??梦见早已离去的亲人,听见他们开口,唱着老歌,念着名字,甚至责备几句“怎么还不回家”
。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集体癔症。
这是“语锚效应”
的深层扩散:当足够多的语言记忆被唤醒并稳定共振时,亡者残存的意识碎片会借由情感通道短暂显形。
就像周文昭,三十年不肯闭嘴,最终穿透时间壁垒;如今,无数沉默的灵魂也开始尝试回应。
“我们回去吧。”
许临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水,“不然你妈妈真要生气了。”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脚步踩碎水洼里的月影。
远处书店灯火未熄,窗边站着李维和陈默,正对着一台新接通的信号仪低声讨论什么。
那台设备是从南极庇护所寄来的原型机,名为“回音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