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说完最后一句话,
>就再也不肯回应我。”
许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他知道,并非所有伤口都能愈合,也并非所有离别都能重逢。
但至少,这个世界已经开始相信:语言不只是工具,它是桥梁,是光,是把破碎灵魂拼凑回去的胶水。
几天后,李维独自来到书店。
他已经不再戴面具,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岁月和悔恨亲手雕刻而成。
他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的练习册,封面上写着“春之声合唱团?第一期”
。
“这是我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他说,声音干涩,“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唱歌只是治病。
后来才明白,那是她在教我们**如何做人**。”
许临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是一首手抄的童谣:
>“风来了,云散了,
>我把心事折成纸船,
>放进小河,漂向你窗前。
>不求你看见,
>只愿你知道??
>我曾用力活过这一段。”
“林秀兰老师常说,”
李维望着窗外飘过的云,“最可怕的不是说错话,而是干脆不说。
她说,每一句话都是种子,哪怕落在石头缝里,也可能开出花来。”
许临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愿意说了?”
李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想申请加入‘语锚站’的巡护队。
我不奢望原谅,只想做点什么,让别的孩子不用再经历我们受过的苦。”
“欢迎。”
许临伸出手。
李维迟疑了一下,握了上去。
那一刻,徽章再次震动,不是警告,而是认可。
当晚,赤道小岛的打字机自动运转,留下新的记录:
>“检测到高纯度语能转化事件。
>主体:李维
>动机:赎罪与重建
>评级:S级修复性表达
>已录入‘语言圣徒名录’初稿”
与此同时,南极庇护所传来消息:十七名获救儿童的语言功能恢复进度远超预期。
心理学家发现,他们在梦中频繁提及“穿蓝布裙的老奶奶”
,并自发组织夜间合唱。
录音显示,他们唱的正是几十年前已被禁的乡村童谣。
而在小镇最西边的山坡上,阿禾带着孩子们建起了一座“声音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