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信上写道:
>“昨天,他第一次用手势告诉我:‘谢谢你让我不用再假装听得见声音。
’
>我才明白,治愈不是让人重新开口,而是帮他们找回属于自己的寂静。”
许临将信读给小树听。
孩子听完,忽然跑进地下室,拿出一支炭笔,在墙上画了一幅画:一群人手拉着手,围成圆圈,头顶飘着无数小小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写着不同的字??“累”
、“害怕”
、“我想妈妈”
、“我不够好”
……
但在圆圈中央,只有一个词,巨大而清晰:
**“在这里,可以说不出口。”
**
阿禾看着画,轻声说:“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更大的事?”
“比如?”
许临问。
“比如,让静语区走出城市。”
她说,“去工厂流水线旁,去考场外的长椅上,去战区废墟之间……让每一个被迫说话的人,都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角落,允许他们停下。”
许临点头。
他知道,这不仅是空间的扩张,更是意识的迁徙。
当晚,他们召集所有志愿者,在书店屋顶架设了一台特殊发射器??由陈伯图纸改良而来,能将静语区的核心频率以极低功率播撒至大气层边缘。
这不是广播,而是一种邀请,一种召唤。
信号内容只有一句:
>“你可以不说。
>你一直都可以。”
三天后,第一份回应抵达。
来自北极科考站。
一名研究员发来照片:他们在冰层裂缝中发现了一块半透明的静音晶石,内部封存着一段极古老的因纽特民谣歌词,意为“风知道我的心事,因为它从不问我”
。
又过了两周,非洲难民营的孩子们用沙子和碎布搭建了一座“沙语屋”
。
联合国观察员记录道:“每天都有人进去坐着,出来时眼神变了。
不是快乐,是解脱。”
而在东京地铁站,一群上班族自发组织“沉默通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