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越下越多,江雪自暴自弃,索性转过身把脸埋进关山越怀里,闷声闷气道:“都怪你。”
关山越:“……”
他略显僵硬的抬起手,在江雪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嗯,都怪我。”
接触到的肌肉瞬间绷紧,仿佛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江雪破涕为笑,正要嘲笑他两句,忽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他们还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呢!
江雪立马就站直了,眼珠子往左右两边扫了扫,犹犹豫豫的问:“我们这样子,不算耍流氓吧?”
说这话时,因为紧张,江雪不自觉的用牙齿咬了下唇,关山越的目光从她因为泪水而变得湿漉漉的眼睫上移开,落在那处被碾过的嫣红上,声音低了几分,“不算。”
他们是合法夫妻,怎么样都不算耍流氓。
江雪是骑自行车来的,停在外面的车位上,有人看着,只要花五毛钱就能领一对木牌,一只拴在车上,一只自己拿着,两只木牌放到一起还给看车的人才能把车骑走。
关山越深深运气,一息过,才抬脚追上江雪。
*
关嘉言第一次如此期待放学,放学铃刚刚打响,他就迫不及待的背上了书包。
排队走到门口,关嘉言一眼就看到了舅舅和舅妈,舅舅长得比其他人都高。
“老师,我舅舅舅妈来接我了。”
老师也看到了江雪,班里学生的家长她都记住了长相,要是不认识的人来接,他们就不会让学生出去。
“老师再见!”
得到准许的关嘉言欢天喜地的扑了出去,一头扑进了关山越怀里,“舅舅!”
关嘉言不胖,但个子在同龄人里算高的,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过来,跟个沉甸甸的保龄球一样,偏偏他自己意识不到,有次把江雪扑的连退三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后,他才知道江雪接不住他,往后再扑,就只扑关山越了。
舅舅长得高,力气大。
江雪都忘了他还有这个习惯,一时没拦住,等他抬手要关山越抱时,才说:“舅舅受伤了,以后再抱言言,好不好?”
舅舅受伤了?
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吗?
关嘉言立马瞪大双眼,紧张的问:“舅舅痛不痛?”
“不痛。”关山越摸了摸他的脑袋。
关嘉言松了口气,这才一左一右的牵起江雪和关山越的手。
回去的路上,江雪给关嘉言买了烤红薯,“只能吃半个,不然晚饭就要吃不下了。”
关嘉言吃完红薯就去写作业了,只有写完作业,他才能在吃过饭后看电视。舅妈还说,要是他的作业全是优,就带他去看电影。
看电影!
关嘉言期待极了,暑假的时候他已经看过一次电影,知道什么是电影。电视上播放的动画品只有十几分钟,但是电影能看好久好久,还有好多人一起看,电影还比电视大,大好多。
关嘉言一笔一划的埋头苦写。
厨房里,江雪眼睁睁看着关山越穿上围裙打算做饭,“其实我做饭也没有很难吃。”
虽然说只要关山越在家就默认他做饭,可再怎么说,也没有叫伤员干活的道理。
“要不还是我来吧。”
论干活,江雪是抢不过关山越的,她往前一步,关山越揽着她的腰,单手就能把她再抱出来,一来二去,气的江雪狠狠咬唇,“你这人怎么这样?”
粉色的唇再次被碾红,关山越不由得想起中午在火车站时的情形,只不过那时候是在外面。
现在,是在家里。
喉结上下滚动,关山越眸色加深,揽着江雪腰身的手臂本该放离,此刻却收紧了一些,“什么样?”
客厅的灯光浅浅透进来,隔着带花纹的玻璃窗,并不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而狭小密闭的空间将暧昧放大,两个人又贴的极近,江雪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与他对视。
“你……”
关山越低头,呼吸深深浅浅的落下,轻轻在江雪唇上碰了碰,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