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他眸色一暗,声音沙哑着,不由分说就扣住她的脖子,猛地将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猝不及防前倾的失重感,让沈栀心脏“咚”地急跳了一下,呼吸也瞬间滞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刚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小丫说的那种,毒蛇般的眼神,一闪而逝。
时间仿若在此刻静止,她听到身前人一声深长的叹息,似乎是确定了她是活的,在庆幸。有些沉重的脑袋埋她颈间,轻轻蹭了蹭,又像只小猫一样在她身上嗅嗅。
“你刚刚去哪儿了?”他问。
“刘婶家,她给我们做了南瓜馒头,是不是很香?”沈栀感受到他情绪低落,便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有人抱过你了,是谁。”他声音有些冷,又有些酸。
沈栀想笑,“不就是你嘛,现在还抱着。”
阿木像是被她这话哄好了,轻哼了一声,“除了我。”
沈栀眉心蹙了蹙,感觉阿木变得有些奇怪,说的话也奇怪。说得好像她会大白天跑去外面跟别人偷情一样,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不守——道德的人吗?
“你说有就有啊,证据呢?”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闻到了。”他明显有了些小脾气。
沈栀闻言轻愣,想起小丫抱着自己的脖子咿咿呀呀的样子,不禁低头笑了声,“那你仔细闻闻,是面粉味,还是小朋友的糖葫芦味?”
阿木似乎是没听出她的玩笑,竟然真的仰起头凑上了她颈间,鼻尖游移向上,蹭得她头皮发麻,腰也差点塌软下去。
他沿着颈侧一路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要将她的气息全部灌入身体里,直至温热湿濡的唇瓣碰上她耳后,才在耳边沉重呼出一声轻喘。像恶作剧。
沈栀浑身一颤,温热气流带来的强烈反馈让她下意识蜷紧了小腹,不自觉往上抬了下身子。等意识到自己可怕的反应后,她如临大敌般用力推开了阿木,涨红着脸,怒目而嗔:“你是狗啊你!”
“是。”阿木目光紧紧锁着沈栀,认真得可怕。
沈栀浑身都被他盯得发毛,脑中又想起昨晚的梦来,只能心虚地移开视线,站起身子道:“回家吧,等会儿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不给你吃饭,虐待你呢。”
“嗯。”阿木闷闷应了一声,拿起了被沈栀放在身上的几个馒头,扶着墙从地上站了起来。
“馒头还热吗?”沈栀伸手搀了他一把。
“热。”
“那你吃点吧。别人干活都吃饭,就你不吃,我怕你饿死啊。今天地里的荒草割得如何了?下午还去吗?如果太累的话,我去也行……”沈栀不敢抬头看身边的阿木,只是不停地说着话,假装一切如常。
在她一个人喋喋不休的独角戏中,二人踏入了自家院子。阿木转身关上了门,又扶起地上的竹筐,将两把草镰都收好放在了筐内。
“要不然下午你在家休息吧,我去割一会儿。”沈栀提议道。
阿木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上下环视了她一圈,抿直了双唇,“刘婶替你梳的头发?”
“嗯,还好吗?”沈栀转过身,把背后盘起的发髻露给他看。
“不好。”他道。
“哪里不好?”沈栀伸手摸了摸并未松散的发髻,起身往屋内走去。她想照镜子看看阿木说的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
可她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明明跟早上梳好的时候一模一样,“挺好的啊,哪里不好了。”
沈栀说完,视线看向镜子里那个出现在她身后的身影,忽而一愣。好奇怪,蓦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回到这个游戏的第一天,林慕时好像也是这样站在她背后,有种像鬼一样窥伺她的感觉。
刚刚阿木身影出现在镜中的一瞬间,就那一瞬间,她竟然感觉自己身后站着的人好像不是阿木,而是林慕时。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清晰的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感知好像又出问题了。
好像就是因为昨天的一个梦,她现在竟然开始无意识地将两人混淆在一起了。真是糟糕,太糟糕了。她觉得自己当前最该做的,就是赶紧找点正事做,别再思…那个什么欲了。
“你说过以后头发都只交给我的。”
内室中幽幽响起怨声。
沈栀扶额,难道是她记错了吗?她记得自己说得明明是交给他,哪有说只交给他?
“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平日里干活就挺累了,梳头发这样的小事我自己跟刘婶学两天就会了。”沈栀从他身边走过,移步到厅内想坐着冷静一会儿。
阿木紧跟着她也出了内室,怨道:“你觉得我梳得没有刘婶好是吗?”
“你别胡思乱想,我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