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薇针织朱砂紧身连衣裙,披着黑色短身皮夹克,铆钉靴并拢倾斜45度。
“这里的布置都换了?”
张爽深红长裙,褐色高跟短靴,黑皮手套重叠置于身前,站在淡黄色棉花糖沙发和白色云朵沙发之间。
“医生说,丰富色彩和柔软质地,对缓解病情有帮助。”
蔡泽语红粉碎花裙裹在桃红毛衣外套里,抱紧方形绵羊靠枕,深红醋栗长发微卷。
田薇薇环顾188平米大平层办公室,青绿色软包办公椅,芋泥紫办公桌,彩虹环形地毯,赤橙黄绿豆袋……
“这是不是太丰富了?”
张爽:“都是蔡总自己的想法。”
蔡泽语下巴抵着靠枕,双唇抿起,卷发垂落。
田薇薇:“她今天吃药了吗?”
张爽:“一天三次,都有准时服用。”
田薇薇:“什么时候去复查?”
张爽:“昨天刚去过。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损的脑神经,还是无解。”
田薇薇:“但她看起来越来越内向,这对吗?”
“薇薇姐,只要她不出来,我可以忍。”蔡泽语凝目清冷晦涩,笑容稚嫩坚定。
田薇薇:“也不能只靠忍,负面情绪适当发泄出来,有助于身心健康。”
蔡泽语耳道酸涩,“不行,不可以……”
张爽:“之前试过情绪疗法,她的悲伤会直接转化成愤怒,第二个人格就会出来主导她的身体。还好当时只有她一个在房间……”
田薇薇:“但她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
蔡泽语:“薇薇姐,我可以控制住她的。”
田薇薇:“你比我大了3岁,应该我喊你姐。”
蔡泽语唇珠凸起,上唇微翘,目光始终停在铆钉靴后跟。
张爽偏了下头,走到豆袋堆,田薇薇随即跟上。
“田总,实不相瞒,蔡总每天要吃5种药,她又不肯定时吃饭,身体已经吃不消了。虽然目前数据上没有大问题,但医生也提醒,肝肾功能都有衰退迹象,多项指标也处在危险线。”
田薇薇离远眺望,蔡泽语乖巧得抱着靠枕,表情隐忍。
“如果找不到劲立松原始成份,我们怎么做都是治标不治本。”
“她之前真的没有留下一两颗药吗?就算只有半颗,我也能试着把药物成份分析出来。”
张爽缓缓摇头,“发现病情的时候,谢雪已经重病在身,很久没有送来新的药了。”
“是荣曜害得她现在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周渡明的。”
“你跟你姐还有联系吧?她会不会知道?”
“我问过,她说她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说谎呢?”张爽收起高腔,“……万一她有所隐瞒呢?”
“据我所知,她只是下命令,和送药,主要还是周渡明在操作。特别是大学期间,那几年,蔡蔡持续长期服药,才造成神经损伤不可逆。”
张爽拳头滋滋紧绷,“周渡明!”
田薇薇回到红色跑车上,关闭顶棚。
拿起卫星电话,又放了回去,换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