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一个魁梧的手下立刻上前,没有任何犹豫,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噗”一声轻响。
跪地的那人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
殷红的血在地毯上洇开,像一朵骤然绽放的“大丽花”。
老白擦完了手,将手帕随手丢在尸体旁边,对那秃顶男人继续刚才的话题,语气依旧温和:“你刚才说,要加多少?”
几个小时后,二零一四年的第一天,天光微亮。
白城市公安局大楼,在晨曦中显得肃穆而神圣。
昨晚值班的民警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却也洋溢着过节的激动。
年夜饭的饺子味儿似乎还没散尽。
张廖两人和姜琏琏并肩走出大楼。
廖繁春使劲吸了口清冷的空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呀妈呀,可算能回去搂着枕头睡个圆图觉了!这年过的,比出外勤还累!”
姜琏琏眼底也有些青黑,但精神尚可,无意识般发牢骚的感叹了一句,“困啊,但良辰美景奈何天。”
张锦看着廖繁春那夸张的动作,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走吧,各回各家。”
三人在路口分开,这两位是温暖的二人世界,另一个则是回那个现在借住的一个人的、廖姥姥留下的老房子。
街道上,鞭炮碎屑铺了厚厚一层,像红白相间的地毯。
早起拜年的人们穿着新衣,脸上挂着笑容,互相道着“过年好”。小孩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一切都是崭新的,充满希望的开始。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座城市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家温馨的蛋糕店后宅,冰凉的尸块正被仔细包裹、归类、排列。
而杂乱的酒楼后厨,那台为各类酒水提供冰块的庞大制冰机,循环系统微微卡顿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响,旋即恢复正常,继续吐纳着晶莹的冰块,等待着被送往每一个需要它的杯盏之中。
东北的这大年,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