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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第2页）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女人像是今天就不打算走了一般。

司春霞女士也像是一只下蛋的母鸡，一步也没挪；。

最后，一声叹息打破了僵局。

陈晚侬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江律师，你想跟我说什么？”

……

司炳何探着头，朝着屋子里张望。

陈晚侬已经和这位不速之客，谈了约莫有半个钟头了。

司炳何从没觉得自己房子有这么隔音过，四下窗户都是封死的，隔着玻璃，司炳何只能瞧见两个人的动作，那律师从包里拿出来了个黄色的文件夹，嘴唇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晚侬更是背对着她，司炳何完全瞧不见一点儿陈晚侬的表情。

司炳何在院里圈了一圈儿又一圈，莫名着急之余，又觉得事情隐隐有哪里不对劲。

“妈！”司炳何叫住了正在淘米的司春霞女士。

“做什么？”

“妈，你说……陈阿姨为什么要让陈晚侬学画画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妈我有钱了也想给你报几个兴趣班培养一下你的艺术细胞。”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司炳何摆摆手，“你不是说陈阿姨之前舞团的台柱子吗，因为怀了孕才提前退下来的，为啥陈阿姨不叫自己女儿去学跳舞呢？”

“嗨，这有啥的，跳舞人家也要看天赋的，说不定是发现没这个天赋呢。”

“那为什么陈晚侬前十八年里画画都画的好好地，突然过有一天就不想画了……”司炳何抿着唇，不说话。忽然，鬼使神差的，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子里忽然闪出在邓彦彦家看见的那张照片——“顾然艺术展”

“陈晚侬小时候有见过她爹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司春霞一愣，“那杀千刀的一次都没回过，你妈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单亲家庭。”

“是……是因为……”司炳何低头呢喃自语，心里冒出了个自己都不大愿意相信的理由。

或许陈阿姨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培养自己女儿的艺术细胞。

她实在是不愿意去想这条线……她更希望只是巧合。天下怎么会有半分都不为子女打算的母亲呢。

司炳何拿出手机，在搜索框上面输入了“顾然艺术展”。

搜索的结果大多是他新电影的一些宣传或者是一些时尚活动，往下滑，一条不那么起眼的营销通稿却跳了出来。

【“新生”艺术展征稿启事：影帝顾然投资，寻找触及灵魂的艺术力量，优胜者将获独家对话机会并且由顾然先生资助出国深造】

司炳何的指尖顿住了。她微微蹙眉，点开了链接。

页面设计得很有格调，黑白色调，充满艺术感。宣传文案写得极具煽动力，强调这是一个“关注内心成长、探索生命韧性”的公益艺术展，由著名影帝顾然先生“个人倾情资助”。宣传海报上，顾然的形象被处理得低调而深邃，旁边配着煽情的文字：“用艺术疗愈心灵，与顾然一起，探寻生命的光。”

司炳何快速浏览着细则。

“特等奖获得者，将有机会与艺术展发起人、著名表演艺术家顾然先生，进行一场一对一的、深入的私人访谈，分享艺术背后的生命故事。顾然先生将会全额资助获奖者出国深造。”

司炳何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起初是荒谬，紧接着，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爬了上来。

这事儿很难叫人细想。

如果获胜者有机会得到顾然独家谈话的机会并且还能得到一大笔资助的钱，那么陈母把陈晚侬送去学画画这事情，就绝不只只是单纯巧合去培养女儿的“艺术细胞”。

顾然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陈晚侬的存在的，而陈晚侬又是什么之后知道顾然的存在的呢……司炳何福至心灵的在搜索框输入“顾然艺术展，2021年”

算算时间，2021年正好是陈晚侬忽然休学来她家的那一年。

果然。

司炳何在看见特等奖获奖者的名字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这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小小的手机屏幕里，陈晚侬这三个字还是叫她心脏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