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君真人仍坐于蒲团上,闭目打坐。
沈天予接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道:“师父,您喝水。”
茅君真人缓缓睁开眼睛,“你怎么没去睡?”
“累吗?”
茅君真人哈哈一笑,“还成。小子,你看着冷冷清清,没想到还挺贴心。”
他张嘴喝了半杯水,抬手擦一下嘴,“爱徒倒的水真甜。”
沈天予暗道,果然和荆鸿一样,正经不过三秒。
放下杯子,他伸手来搀茅君真人的手臂,“我扶您去卧室休息。”
茅君真人道:“我自己能走。”
“师父不必逞强,您若真能走,早就回房休息了,不会一直在这里盘腿打坐。”
茅君真人一怔,随即笑道:“臭小子,干嘛要说破?你师父我不要面子的吗?我不是不能走,就是有点乏,想休息会儿再走。”
沈天予不语,搀扶他起来。
茅君真人腿有点软。
但他仍强装无事,生怕沈天予觉得他不如独孤城。
虽然他身手在独孤城之上。
次日日上三竿,茅君真人才醒。
他唤来弟子,吩咐道:“帮我收拾行李,我要出一趟远门,待三五个月再回。”
弟子愣了一下,“师父,您去那么久,这观中无主怎么办?若有人找您怎么办?”
茅君真人望着天花板,道:“虽然我总说我还很年轻,可是记性和精力大不如从前,趁我头脑还算清明,该传的传。说什么得道成仙,自古以来真正得道成仙的有多少?大家都藏着掖着,人类只会越来越退步,希望天予能站在我的肩膀上,将我们道家术法发扬光大。”
弟子心中十分羡慕沈天予。
可是他悟性不行,根骨也差很多,所以在观中只能做些粗使的活。
沈天予一早起来,去看了眼顾楚帆,见他安然无恙,接着去找茅君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