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负面影响,她依旧充满热情,热爱这个世界。
是极致盛开的向阳花。
是极致盛开时就凋零的花。
纪述时常会想,她身上是否被人施加了诅咒。
爱她的,她爱的都离她而去。
她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分给她。
她是枯萎的花,而她正在盛开,却太快凋零。
扣在腰间的手轻晃,珠串碰撞,唤回思绪。
“我很久,没来了。”
妈妈离开后她只来过一次,再不敢踏足。
南枝许眉眼轻颤,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太疼了。
比她更疼的人却低头安抚她,吻她。
南枝许闭了闭眼,“述述,你想去吗?”
手再颤,珠串碰撞声清脆。
纪述垂眸瞥了眼左手手腕,“想去。”
她该去,去面对。
南枝许偏头吻她唇:“好,我陪你。”
山顶,红墙瓦顶的寺庙矗立。
山崖边立着一块刻满梵文的碑石。
纪述下马,将南枝许抱下来,凭风熟稔地走到一棵树下,低头啃一口挂满水珠的青草。
寺庙大门紧闭。
纪述牵着南枝许走到碑石旁,抬头。
视野开阔,正正好。
她忽然转身看向红木大门,左手微微一颤。
“等开寺了,进去吗?”
南枝许看着她:“你想去吗述述?”
纪述收紧手:“嗯。”
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爱来寺庙,也不知道她在佛前虔诚地求什么。
但可见佛祖也救不了世人。
这样虔诚的人依旧无法避免的凋零。
她恨过、迁怒过,又释然。
只是,她合该去大殿外,合掌致歉。
为她染红了蒲团,为她放弃自我的行为。
碑石旁有一块大石头,纪述拿出兜里的纸巾,擦干上面的水,铺上两层纸巾,牵着南枝许坐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