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泽立刻摆手,撇开干系:“与我无关啊。”
江知眠:“从孙府大门进入内院还有其他道路吗?”
院子一团乱,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听得让人头疼,好在管家还是回了一句,“没有,就那一条路。”
商泽晏才不管什么小姐丢不丢,问话就要有答话的态度,食指一扣,扯住管家后领,道:“你们小姐是不是手腕受过伤?”
刚才拱门碰到他的那丫头手腕一道狰狞伤口,他还以为看错了,才又扭回头。再结合这跑了的孙小姐爱画却不画,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管家点头。
裴南泽和江知眠两人虽然没看到他说的什么手腕伤痕,可这管家一点头,都是手腕,又在孙小姐不见前,只有这一条道路……
这些信息一整合。
那冲撞商泽晏的丫头十有八九就是孙府小姐!
江知眠果断道:“裴二。”
这边江知眠话音未落,另一边的破风声响便应势传来,一枚铜钱裹挟罡风死死嵌入地中,精准无误命中他想说的地方。
石板自中央瞬间裂开,密密麻麻的裂痕不断扩散。
与此同时,孙小姐的屋门、窗户、抽屉、柜子……轰然打开!
屋内传来瓷器打碎和木板吱呀声响。
管家双手伸在胸前,颤抖着晃动:“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如何,你家小姐都丢了,还搞那些虚的做什么?”裴南泽朝后一抛扇子,快步走进屋内,“夺还在孙府,铜钱感应得到。我们打草惊蛇了,先进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商泽晏将手里拎着的管家咻地一丢,接住折扇,“为什么?说出来那道疤痕?这也太脆弱了吧。”商泽晏忍不住嗤笑。
“应该不是。”江知眠想起那丫头弹开时面露胆怯,以为是胆子小,如今回想那反应更像是看到什么害怕的东西:“裴二给你的铜钱被她发现了。”
“啊欧。”商泽晏一愣,翻出衣襟里的铜钱,当时手里确实攥着来着,没什么诚心道:“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铜钱在外镇着,它跑不了。”裴南泽看着满屋壁画,随口安慰,“我不懂画,你们过来看看。”
屋内能落脚的地方就有壁画挂着,自房梁一直垂坠到地上,壁画之间留有一条能过人的道,若真要藏什么,翻找起来挺麻烦的。
江知眠对一旁管家说:“劳驾告知一声你们老爷,其余人在外候着,将先前屋里出来的姑娘找来即可。”
管家那见过这等阵仗,一个铜钱便打出人仰马翻的架势,连连点头。
商泽晏用扇柄挑起一节画卷,打量片刻:“笔尖似骨,锋藏中段,善用皴擦手法,这似乎是……前朝苍以的笔法。”
说着仰头望去,画中鸟兽栩栩如生,山石堆叠相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这画中之物看上去太冗杂。”
江知眠:“仿品。苍以真迹用墨讲究,墨入纸纤维,清透有骨。而这画……墨色浮于表面,厚腻粘手,倒像是掺了别的东西。”
靠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正是。这是孙绘模仿苍以画给小姐的。”
一道声音插进来,三人闻声望去,梳着双螺发饰的女子走进来,她原本站在门外等候传唤,等了半天也没人理她,只得自己进来,“奴婢采——”
“说重点。孙绘何人,与你家小姐什么关系?”裴南泽才不管她叫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客套。
要都这样,上了战场,搁那一站就是报名号,三天三夜冷风吹出病来也不必打了,裴南泽心中无不嫌弃。真要说,他还是更喜欢和鬼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