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父帅,她禁不住伸手去拿。
萧翎行至桌边,正巧回过身来,云倾已来不及收回手,被抓了个现行。
萧翎不做计较,:“你想看便看,只是这里书少,未必有你喜欢的,府里东院还有间藏书阁,明日叫苏伯带你过去,挑几本感兴趣的回来。”
云倾点点头,忽然觉得这人正经起来。
萧翎已坐到桌案后,提起了笔,在那幅摊开的阵法图上勾画起来。
云倾不打搅他,便也拿出了一本战记,坐到窗边的小桌旁读,一翻开来,又是一阵惊叹。
书中圈圈点点,空白处也未放过,写满了批注,几乎每一场战役后,都伴有一段精炼的心得,字迹工整却飞扬,笔锋似铁,难掩其锋。
原来他并非收藏,而是真的用心读过。
云倾仔细地翻看多处,他虽未行过军,许多用兵之道却与父帅的见解不谋而合。
云倾再抬眼看他,此时专心推演、眉眼安静的萧翎,与世人眼中骄矜放纵的凌王判若两人。
他一个不问朝事、远离战场的王爷,习读这些兵书做什么?
云倾愈发看不懂他。
她张张嘴,又打了一个喷嚏。
成功让萧翎看了过来。
身后半开的轩窗送进习习夜风,撩拨着她尚还湿润的发丝,云倾脸颊烧红,眸色已有些混沌。
萧翎放了笔,绕过桌案大步走到她身前抬手。
云倾吓得闭了眼,却只感觉他冰凉的手掌轻轻覆上额头。
睁开眼,还是被他反手敲了一记:“发起烧了不知道吗,还坐在这里吹风?”
云倾吃痛地捂住额头,原来自己发烧了呀,难怪觉得昏沉沉的。
她摇头答话:“我不知道。”
萧翎一噎。
真拿她没办法。
他转身去外间喊人。
云倾赶忙跟过去听,趴在书房门口听见他吩咐小厮,端一碗去热的汤药过来。
这药不用想也知道是给谁的,云倾怕苦地扁了嘴。
萧翎一回来,就见她一脸皱巴巴地戳在门口。
他莫名其妙:“这又是怎么了?”
云倾试探道:“王爷,我可不可以不喝药……”
萧翎垂眸掂量了两下,不由想笑:“你这小兔子不仅爱吃糖,还怕苦。”
云倾委屈地点点头,心想谁和你是似的。
“药必须喝。”萧翎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