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折叠刀,用刀刻的。”谢墨余答,“之前拍一部乡土电影,遇到一段剧情需要拍做哨子的情节,那时候跟着剧组请的师傅学,就学会了,其实不难。”
实际上,谢墨余那场戏只用吹,是他自己听见鸟叫声,心里发痒,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头脑发昏,直接跑到师傅住下的房间门口敲门,将人家吓一大跳。事后一番道歉补偿,才如愿磨得对方同意教学。
练习过程中切破多少次手指,就不再说了。
“哦……”祁羽跑出国后断得彻底,没看过谢墨余的电影,呆呆地点头,相信了。
他把轻巧的鸟哨放进口袋里,说:“吃饭吧!”
*
饭后,小木屋已经被正午的阳光烘得暖暖的,祁羽感到自己开始犯困,决定睡个午觉。
才钻进被窝里,洗完碗的谢墨余就跟了过来,挺着个大体格,却一脸黏糊相,也要往床上躺。
祁羽对上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现在是大白天!”
谢墨余装糊涂:“白天晚上,有什么不同吗?白天我身上也不会少一个零件,功能照样齐全。”
“你说话别这么怪异。”祁羽瞪他,“不行就是不行,我很困,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拉扯。”
他又想起做账号的事,向失望垂头的谢墨余吩咐:“两个小时后叫醒我,你帮我拍个vlog。”
谢墨余一听还有和祁羽接触的机会,不会再被打发出门了,心情转晴,体贴地帮祁羽掖好被子,又去把窗帘拉上。
房间瞬间沉入柔和的昏暗中,暖意一时未散,正是个适合入睡的环境。
祁羽背过身,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谢墨余走了。
祁羽把被子往下拉拉,眼睛虚虚地盯着墙上一点,咬自己嘴唇内侧的肉。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莫名有些不安。
是什么呢……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祁羽干脆不想了,先睡一觉,等醒后养足精神,再认真思考。
*
谢墨余轻轻关上门。
他没走远,靠在门板上,认真听房间内的动静。
一想到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他的心脏就忍不住加速跳动。
沙沙的,是祁羽翻身,被子互相摩擦的声音,他肯定是把自己掖好的被子翻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变过糟糕的睡觉习惯,总是很容易地把自己睡感冒。
窸窸窣窣,是祁羽睡不舒服,反复调整手脚摆放的姿势。他挑剔又敏感,不固定成特定的姿势,是睡不着的。
偶尔微不可闻的吧唧一声,是祁羽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舔嘴唇,他会吐出一点红红的舌尖,快速地扫过,谢墨余觉得这时候的祁羽比他更像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