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一片哗然,众人皆被她的举动惊到。
凌云霜侧目看向她,眸色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疼惜。
她伸手想要扶住秦清漓,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妻君,我没事。”秦清漓低声道,声音轻得只有凌云霜能听见。
秦牧的脸色沉了沉,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清漓一向懂事。”
宴会继续进行,气氛却愈发凝重。
为了摆脱纠缠,凌云霜装作不胜酒力,起身离席。
“失陪片刻。”她微微躬身,步履踉跄地向外走去。
秦清漓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却只能留在席间应付父亲的追问。
凌云霜沿着回廊漫无目的地走着,借着酒意掩护,仔细观察着丞相府的布局。
忽然,她发现一处不起眼的偏门虚掩着。
好奇心驱使下,她推门而入。
门后是一条幽暗的长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
她沿着长廊走到尽头,发现一间密室。
密室中,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前朝宫廷机关布局图,图上标记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凌云霜的目光骤然一凝。
其中一处标记,竟与父母出事之地的位置重合!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手指微微颤抖。就在此时,长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凌云霜迅速退了出去,装作醉酒的样子,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宴席。
秦牧的言辞愈发露骨,竟暗示若凌云霜合作,可保她与清漓一世富贵。
凌云霜只是冷笑,忽然起身,拔剑出鞘!
寒光一闪,众人皆惊。
她却只是挽了个剑花,凌空一剑,将门前御赐的清流文宗金匾劈下一角!
“此等狭隘之门,不配困吾妻。”
她揽住秦清漓的腰,目光如炬道:“清漓,我们回家。”
秦清漓在她怀中,看着父亲铁青的脸,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
两人并肩离去,留下满殿错愕的宾客和怒火中烧的秦牧。
困凤邸的大门在夜色中缓缓合上,隔绝了丞相府的喧嚣与火药味。
凌云霜与秦清漓并肩而行,她的步伐看似稳健,实则每走一步,肩头的旧伤便如针般刺痛。
方才在丞相府无意中触动机关,震荡了体内沉疴。
秦清漓早已察觉,在马车上便焦急地挽住她的胳膊,咬唇低声道:“妻君,你的伤?”
凌云霜偏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道:“战场打仗留下的老毛病了。”
回到府邸,秦清漓立刻扶她进屋,亲自为她上药。
凌伯闻讯赶来,焦急万分,“将军,还是请军中大夫来看看吧!”
凌云霜抬手阻止,“不必,老毛病了,敷些药便好。”
不久,婢女秋菊送来药膏,神色慌张,眼神闪烁。
凌云霜接过药盒,敏锐地察觉药膏气味微甜中带着一丝涩意,与寻常金疮药不同。
她心中起疑,却没有声张。
当着秦清漓的面坦然将药膏敷上,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夫人的心意,我从不怀疑。”
秦清漓闻言,眼眶微红,手指紧紧攥住衣袖,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