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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第2页）

温予衔看着面前低声抽泣的小鬼，心口发软发热，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指颤了下，抿了下唇，喊道：“小鬼，过来。”

顾楚翎缓缓起身，朝着她飘了些许，哽咽地喊：“姐姐，我真的好心疼阿玥啊。”

温予衔揭开贴在后颈的抑制贴，专注地看着小鬼的脸，轻轻地“嗯”了一声，同时丝丝缕缕的冷萃咖啡味开始向外飘散，无形中化成一条丝线，缠绕在小鬼身上。

所有的注意力都沦陷在回忆里的顾楚翎根本没能察觉，她抽泣地说道：“从今天回去后，看到爸爸妈妈，看到阿玥，看到我们小时候的照片，我想起了有好多被遗忘的记忆。”

“阿玥出生的时候只有一丁点大，我都不敢抱她，但是她从小就跟别的小朋友很不一样，不爱哭闹，很爱笑，尤其是看见我就笑，以前我还小，我不懂这是为什么，我还问过妈妈，我长得很好笑吗？妈妈说不是的，这是妹妹喜欢你的表现，似懂非懂好的我轻轻摇晃着她的摇篮，小声哼唱刚从幼儿园里学到的儿歌，阿玥好像很喜欢……”

温予衔安安静静地听着顾楚翎的泣不成声，言辞之间的逻辑也开始变得不再通顺，只是心口的涩意也在被逐渐放大，她关注着小鬼逐渐变红的小脸，释放信息素的动作依然未曾停止。

“后来阿玥会走路了，她两步一踉跄，三步一摔倒的，看到我来了，又立马爬起来，拍拍手继续往前走，她说我不需要帮忙，我可以的姐姐，阿玥很厉害，咿咿呀呀的小孩，话都说不清楚，她说她可以……”

顾楚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耳垂红得滴血，原本轻飘飘的身体陡然一沉，她直接跌进了等待良久的温予衔怀中。

温予衔单手按着顾楚玥的后脑，另一只手生涩地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

顾楚翎的眼泪终于有了温度，砸在了温予衔的衣领中，滴落领口，顺着脖颈向下滑，最终消失不见。

她呼出的每一口灼热气息都喷洒在温予衔的皮肤之上，明明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却空若无物。

温予衔向后靠去，半个身子都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搂着顾楚翎腰肢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仰起头，猩红的双眸凝望着天花板，拼命克制住想要继续释放信息素的腺体，本能和意志在疯狂搏斗。

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进了一条新消息，只是手机主人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温予衔将顾楚翎的手抓住，挪到自己后腰上，低声说：“难过了可以抱我。”

顾楚翎整个人都往她身上挪去，几乎是跪坐在了温予衔的腿上，脑袋被按在肩膀上，眼泪簌簌向下落，还有另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在身体间流淌，开始在面部晕染血色。

“你知道吗，阿玥第一次开口说话喊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我，是姐姐，我真的好开心啊。”

“阿玥小时候长得真的还可爱，跟年画娃娃一样，也很乖，见人就会热情地打招呼，好多人都说她是上帝带给我们家的小天使。”

“我知道。”温予衔咬紧牙关说的还是这句。

“可是，可是那样好的阿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顾楚翎的声音已经演变为带着喘的气声。

温予衔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闷声道：“忍不住了可以咬我。”

顾楚翎悲伤的眼泪没有停止的迹象，心口的疼痛无处发泄，闷在身体里，密密麻麻的疼让她连呼吸都带着痛。

可这时候姐姐说“忍不住了可以咬她”。

可以咬她。

咬她！

所以顾楚翎露出两颗虎牙就直直的钉入了近在咫尺的地方，其余牙关也紧紧贴在皮肤上。

温予衔被咬得闷哼一声，不是疼的，而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

她抱着顾楚翎的手不自觉收紧，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别怕咬疼。”

每一次的勇敢都是姐姐在背后撑腰，姐姐是顾楚翎最大的底气，所以顾楚翎几乎是在下一秒变加重了一丝力道，很快，猩甜的铁锈味便弥漫在口腔之中。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漫过樱花唇，没入齿关与衣物的交界线，滴落在血花之中，将鲜红的颜色洇开冲淡。

温予衔后脑死死抵在墙壁上，不敢低头，不敢去看，只能沉声叮嘱：“只能咬……”不能舔。

可惜后半句说出来也没用。

她知道小鬼难过，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但她只想要凭借本能给予小鬼这个白日里未能完成的拥抱，哪怕她知道信息素交换会引发的后果，她也依然没有犹豫过。

她在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这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