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还算好说话,勉强答应,但条件是,给她做几块虾滑西多士,还有爆浆可乐饼。她要开趴体,招待朋友。
饭后,楚似又陪着姥姥的朋友们打了几圈麻将,不知不觉耗到了将近十一点。
刚踏进家门,手机一震,收到了杜玉伶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不知谁的背影照片——
长卷发披肩的女人身着一袭浅色长裙伫立在昏黄的路灯下面。
正懵懂间,杜玉伶的文字消息跳了出来:
【蓝调水滴,你请来的那位托儿,路边杵半小时了,打不到车。你管不管?】
楚似顿了两秒,又看了一眼那照片。
哦,林以安啊。
关她什么事。
楚似指尖按锁了屏,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温水从花洒浇下来,思绪却开始慢慢往别处飘。
林以安……又去蓝调水滴了?
如果说第一次算巧合,那么第二次……她该不会是特意去听她唱歌的吧?
楚似从来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可万一,真的有人为了她跑去了蓝调酒吧,扑了个空不说,还困在那儿打不到回程的车……
细细一想,是有点惨。
从浴室出来,楚似擦着头发,给江小驰拨了一通电话。
她问江小驰现在在哪儿。
江小驰那边乱糟糟的,大排档的喧闹混着她含混不清的应答。
听上去像是在吃夜宵,还喝了点酒……看来是收车了。
楚似挂了电话,又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换上衣服,带着一身未散的沐浴气息出了门。
为了缓解每况愈下的经济压力,去年年底,她把之前上班开的那辆黑色越野给卖了,换成这辆圆头圆脑的小冰果,纯电,不跑出租的时候,偶尔代个步,很省。
她住处离着酒吧一条街不算近,小冰果呼哧呼哧跑了二十分钟。
心里盘算着,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林以安也该打到车离开了。虽然周五晚上打车难,也不至于耗一个小时这么久,楚似跑这一趟,就只是过来看一眼,图个良心安宁罢了。
所以,看到林以安纤细孤寂的身影竟仍站在路灯下,她惊了。
下一秒,开始心虚,尽管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心虚什么。
总之,她鬼使神差地撇开了原本望向林以安的眼神,脚也有自己的想法,微微一沉,加重了油门,小冰果呜地一声加速,在林以安悬悬而望的目光中飞了过去。
余光里,林以安朝她挥了一下手。
楚似没敢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没敢”这个词。
然而当车子开出去十来米,她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瞥,弄得她心脏一顿。
林以安冲上了车流涌动的马路,追着她的车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