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子和三皇子对李觅动心思这件事齐怀赟自是知道,毕竟是皇家内的事情,齐怀赟被排斥也没排斥到耳聋眼瞎的地步。
李攸这个说辞说得过去。
此前齐怀赟在外的一处庄子里,一个庄头被人骑马撞死了,而这个撞死人的就是李琮的人。
自己庄子上死了人少不得要查问,一来二去便知道这李琮的人正在追得还是太子的人。
齐怀赟顿时来了兴趣。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齐怀赟心安理得地当了这个渔翁。
显然太子要去追查的事情李琮很在意,既然这样,齐怀赟也很是在意了。
与此同时,齐怀赟派出去的人终于在郊外找到了已经被埋在土里,模样骇人的死婴。
李琮树大根深,轻易动不得,想要让李琮焦头烂额可不容易,好在太子派出去的人回了尧都。
齐怀赟便暗中将死婴送到了李琮手上。
李琮如此怕太子的人查出什么事,必然得做出点什么让太子忙不过来,他先出手,太子自是会反击,如此一来,李攸那边就有了空子。
齐怀赟好像听不出李攸的无奈,一脸等着李攸夸奖的表情:“洄之,你打算将你妹妹送哪里?我在水乡有一处院子,景色甚好,很是养人,不如让她去那住住。”
“还没想好,大概不会去那些惹眼的地方。”李攸随口说着。
虽说安顿李觅是托词,他也确实没想好怎么安排李觅。
皇帝每年盛夏都会御驾前往水乡,这种惹眼的地方自是不可能,或许是个偏远的小镇,或许是某处山脚下。
李攸这些话没有与齐怀赟说,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之后的事情就不劳烦殿下了,万一被察觉,于殿下不利。”
“这样热闹的事情我可好多年不见了,不让我掺和,难不成想找你那个娇滴滴的未婚……”
齐怀赟话还没说完,李攸立刻出声打断了他:“殿下,此等玩笑还是不要乱开了。”
齐怀赟“唔”了一声,很听话地闭了口,开始专心煮茶。
茶水沸腾,齐怀赟洗了茶杯,给李攸倒了一杯:“其实之后的事情也不需要我掺和,这么多年两方势力明面上看着势均力敌,其实这三皇子……”
他笑了一声,看向李攸时眼神却变了。
是李攸从未见过的明亮,如刀刃般刺进了李攸的瞳孔里,李攸一惊,齐怀赟却已经收了锋芒,笑眼弯弯道:“父皇的心从来都只在太子一人身上,三哥啊,想不明白。”
茶水已满,齐怀赟放下茶壶,一改之前的正经,托着下巴看向李攸,问他:“我听说李家的两个公子跟你说过一件事呢?”
刚刚还在琢磨齐怀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李攸,闻言手指一抖,茶水落到了手背上。
还不等李攸反应,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覆了上来。
白皙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如游龙般,却于中间被生生折断,一道恐怖的疤痕横穿整个手背。
李攸一惊,而这时那拇指轻巧抹过手上的水滴,余温未消,齐怀赟已经撤了手,拿出帕子擦了擦道:“怎么这样不小心。”
这会儿应该在意的事情太多,乱七八糟地混在脑子里,最后只摸出了一句话:“你这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