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的安钰的过去,邢湛依旧有触目惊心之感。
如果不是确定安钰是安平海的孩子,邢湛都要以为,安钰和安平海有深仇大恨。
那种刻意的打压、虐待,绝不是“偏心”两个字可以概括。
邢湛原本想,即使一年后婚姻结束,还会给予安钰照拂。只要一直用利益吊着安平海,安钰的日子就会很平顺,想要的父爱母爱,即使虚假,也会得到。
现在,之前的想法被推翻。
他不可能让安钰再回安家。
安钰很聪慧,但也很心软,一旦回去,还是会被利用,利用不成就会像过去二十多年那样,被恶意打压。
邢湛也很清楚,他开口留人,还说一直留在这里,就要负责到底。
还好,他们结婚了。
哪怕人生规划中没有结婚这一项,但如果是安钰。。。。。。
以后每天都可以像昨晚那样相拥睡去,每天进门就能看到沙发上懒洋洋等待自己的人……想到这些,邢湛心口不禁微微发烫。
安钰心中警铃大作。
不是。。。。。。至于吗?
是是是,昨晚他是睡人怀里去了,但邢湛的手明明搭在他背上来着,怎么也算双向奔赴?
怎么转头就秋后算账?
也许现在该叫。。。。。。钓鱼执法。
安钰肯定,但凡他要敢点个头,邢湛便要搬出昨晚的事警告他,不要有下次,不要肖想什么。
他摇头,茶出一副无辜样:“哥,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一年为期。我早就知道错了,你喜欢独身,我不会再耽误你的时间。而我,身体被你调理好了,又才22岁。。。。。。过两天我还想去刘导的剧组看看。我喜欢这一行,以后肯定能做出点成绩,再也不会偏激冲动,害人害己。”
邢湛:“。。。。。。”
拒绝的艺术在于既不能贬低对方,又要表明态度,达成共赢。安钰茶出了然又感动的劲儿:“你是看我年纪小,怕我离开邢家后被人欺负?不会的。要真这样,我来求求你,哥,你会帮我的吧?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
不是这样,又好像确实是这样,邢湛看出安钰潜藏的抗拒,哪里说得出其实不独身也可以的话,纠正说:“不是兄弟一场,现在是你哥,以后也是,会一直是。”
也许以大哥的身份护着安钰,也能达成目的。
邢湛这么想着,俯身拍了拍因为逗猫,一直盘膝坐在地上的安钰的脑袋:“玩去吧。”
他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荡荡,又好像沉甸甸,禁不住轻轻吐了口气。
安钰听他放松的呼气,心道这下放心了?
他抻了抻腿,坐太久,有点麻了,逮住又偷溜回来的小胖橘,握住它的小爪子给自己按了两下,低声说:“还有四个半月。”
虽然从未打算赖着不走,但真又被这么试探,还是有点挫败。
倒是邢湛,晚上又早早回卧室,还撸他的猫,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