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在温清涴身侧,宽阔的肩背将少年的大半身影遮挡,寒夜中,两人呼出的热气交融,在冰冷的房间里凝成细碎的白烟。
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偶尔还夹杂着轰隆的雷声,震得窗户微微发颤。
温清涴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小时候被父母关过禁闭,导致他一遇见黑暗环境就忍不住想要躲起来。
现在外边雷雨交加,他下意识地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指尖攥紧了被角,身体的抖动愈发明显。
“别怕。”
黑暗中,一个身影靠了过去,江汀舟将他抱在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手掌放在他的背部,如同安慰哭泣的婴儿一样缓缓地抚摸着他。
温清涴仰起头,湿漉漉的双眼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的脸,“老师……”他吸了吸鼻子,犹豫再三后还是用手紧紧攥着江汀舟的衣角,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他在陌生的怀抱哭的无声无息,泪水打湿了江汀舟的衣服,温清涴哽咽着说:“老师,我舅舅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害怕黑是因为小时候被关禁闭惩罚过,不是因为软弱。”
“嗯。”
江汀舟语气平淡地应了声,手上抚摸的动作没停下,呼吸愈发急促粗重,瞳孔从原本的墨黑渐渐变成了诡异的翠绿,视线死死地盯着眼前人的嘴,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在盯着自己过冬的猎物。
温清涴浑然不知的在他身上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还有……还有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的态度真的很差。”
“嗯。”
“是真的差,我刚来的时候跟你见面,我跟你打招呼你都没有理我,但……但老师你后面也照顾我了,我很感激你的,就是你的态度再对我好点就可以了。”
“嗯。”
?!
温清涴抬起头,不满的说:“老师,你只会这一个——”
“唔。”
他的眼猝不及防的被宽大的手掌捂住,嘴被猛地被堵住,一个薄凉的唇贴了上来,温清涴下意识要躲,但他的力气完全比不过江汀舟,体型相差也很大。
他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一根完全不属于他的舌头入侵他的口腔,纠缠他的舌头,暧昧黏腻的水声混杂着雨水闯进他的大脑。
温清涴浑身颤抖,一种莫名的感觉将他全身包裹,面前的人是谁,是他的老师,还是一个脾气很差的老师。
好恐怖,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在强吻我,而且好痛!野兽的舌头吗?怎么感觉有倒刺。
“别……”
温清涴趁着喘息的间歇,湿红的唇瓣微张,唇中刚溢出一个拒绝的音节,江汀舟滚烫的吻便再次覆了上来。
他可怜的舌尖被嗦的发麻,口腔内的软肉也被陌生舌头挤压的阵阵发酸,但面前的人却像失控一样,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温清涴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江汀舟捂在他脸上的指缝,一点点的向下滴落,浸湿了他粉白的脸颊,打在了他们彼此相交缠的唇。
江汀舟的动作猛地顿住,他仿佛刚从狂热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原本翻涌着诡异翠绿的瞳孔,已经变成极为常见的墨黑色。
他松开温清涴被欺负得红肿发颤的舌尖,指腹抚摸着他湿漉漉的眼尾,舌头舔舐着温清涴被吻得软烂泛红的唇瓣,微微分开,一本正经的说:“抱歉,你舅舅说你害怕需要吻你,我是担心你。”
???
温清涴哭的更大声了,他忍无可忍的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江汀舟的脸,声音抽噎:“笨……笨蛋,那是吻额头,不是嘴!而且、而且你不是我的亲人,你凭什么吻我!”
温清涴被气疯了,他恼羞成怒的擦了擦嘴,泛着水意的漂亮双眼瞪着江汀舟,毫无威慑力的说:“你……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在装傻,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是我的初吻,我要去校长办公室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