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跟着政哥在这小县城里,天天处理的都是些排查可疑人员、检查安全漏洞的‘细活’。
虽然责任重大,但时间久了,还真有点怀念以前在特种部队时,那种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刀口舔血的刺激感了。
行了,别贫了,你抓紧时间睡,养足精神,下半夜才是关键时段,这里有我,放心。”)
“嗯,那你辛苦,有情况立刻叫我。”小田不再多说,熟练地放下座椅靠背,闭上眼睛,没过几分钟,车内便响起了他均匀而轻微的鼾声,显示他能随时在需要时瞬间清醒。
小连则依旧如同雕塑般保持着高度警惕,耳朵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眼神在昏暗与光明交织的街道上反复逡巡。
他们是黄政安全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防线,在任何时候,都绝不能有丝毫松懈和麻痹。
(场景切换)
与此同时,距离隆海县数百公里之外,西山省与东岭省交界处的鸭坪山。
这里山势陡峭,林木幽深,地貌复杂险峻,两省边界仅靠一条如同羊肠般蜿蜒崎岖的单车道乡镇公路勉强连接。
白天尚且车马稀少,人迹罕至,到了这深更半夜,更是万籁俱寂!
只有不知疲倦的山风吹过茂密松林发出的低沉呜咽声!
以及远处山谷中偶尔传来的几声凄厉的狼嚎或不知名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荒凉与诡异。
月光被浓厚的、铅灰色的云层严实实地遮挡,只有些许惨淡的清辉偶尔从云缝中艰难挤出,勉强勾勒出群山那沉默而狰狞的轮廓。
就在这片被深沉黑暗笼罩的盘山公路上,五盏刺眼的摩托车大灯,如同地狱中窜出的鬼火,粗暴地撕裂了山夜的宁静与完整。
五辆经过暴力改装、刻意摘掉了牌照的越野摩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正在这九曲回肠的险峻山路上亡命狂飙。
它们时而排成一列长蛇阵,时而分散突进,动作矫健而充满戾气,显然骑手都是经验丰富、心狠手辣、惯于在刀尖上跳舞的亡命之徒。
车轮疯狂碾过路面的碎石,溅起零星的火星;排气管发出的轰鸣在山谷间激烈回荡、碰撞,显得格外刺耳和嚣张。
这正是肖峰花费重金、通过隐秘渠道派出的所谓“清道夫”小队。
他们从监管相对松懈的东岭省秘密潜入,计划借着这深沉夜色的完美掩护。
以最快速度穿越地形复杂的鸭坪山,力争在天亮前如同鬼魅般抵达桂明市区域。
然后伺机对首要目标左小华和次要目标黄政,展开雷霆万钧的致命刺杀。
为首的一辆摩托车上,是一个身材精悍、浑身肌肉虬结、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两只闪烁着凶光的眼睛的男人,代号“秃鹫”。
他透过专业的风镜,死死盯着前方那仿佛没有尽头、危机四伏的险峻弯道,对着隐藏在头盔内的微型对讲机,用一种压抑而狠厉的声音低吼:
(“都他妈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油门拧到底!加快速度!
必须在凌晨四点前,准时穿过这片鬼林子,在第二个预定地点与‘鼹鼠’(内线)汇合!
耽误了事,老板的手段,你们清楚!”)
“明白,头儿!这路咱闭着眼睛都能跑!”
“放心吧,秃鹫,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了,保证干净利落!”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其他几名杀手混杂着发动机轰鸣的回应,充满了亡命之徒特有的嚣张与对自身能力的盲目自信。
然而,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自以为隐秘无比的行踪和一举一动。
早已被隐藏在他们头顶上方、更高处、与黑暗和山岩彻底融为一体的几双冰冷眼睛,通过高科技夜视装备,看得一清二楚,如同观察玻璃箱中的爬虫。
在公路一侧近乎垂直的陡峭山崖上,几丛在夜风中微微摇曳的茂密灌木后面,代号“老鹰”的影卫队长齐震雄。
缓缓收起了架在岩石缝隙中的、带有高精度夜视和热成像功能的高倍望远镜。
他对着紧贴在唇边的微型麦克风,发出了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简短的指令:
“目标确认,五辆无牌摩托,五人,携带制式武器。按原定计划,A组负责截头堵路,B组断后锁尾,C组自由猎杀,确保清除。行动!”
指令即出,杀机顿起!无形的死亡之网瞬间收紧!
就在“秃鹫”的车队如同脱缰野马般,即将冲过一个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胳膊肘”急转弯时,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