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惯子如杀子!”
“云霞姐姐从进府之后开始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特别是祖母,为着这事儿也是操碎了心。
她莽撞鲁莽,不知轻重,在府里有您护着,旁人是不能将她怎么样,可是这也仅仅只是局限在我们府里而已。
您觉得,她若是离开了侯府,到了外头,又有谁会给她这份维护?
远的不说,就最近发生在威北侯府的种种,父亲应该都知道吧?
出事的还不是威北侯这一房,可就是这样,威北侯府如今也被折腾得人人自危,几辈子积攒下来的那点儿家底,这次怕是要被败个精光。
那位庶女也是威北侯府二爷最宠爱的妾室所出,也是被谭二爷放在手心里疼宠,凡事纵着,惯着,到现在便成了带来灾祸的根源。
我提议祖母要教云霞姐姐规矩,也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
父亲肯定是希望云霞姐姐可以得嫁高门的。
眼看鸿蒙女学开学在即,云霞姐姐现在这个脾性,可并不适合出门子。
动不动就寻死觅活,这如今府里人还能重视几分,可外头人呢?
鸿蒙女学如今招收的都是各家的贵女千金,甚至女儿听说宫里还有两位公主也要同赴女学学习,您觉得就云霞姐姐那样莽撞冲动,不顾后果的举止,去那里是什么好事吗?
开罪了贵人,毁了她自己的前途是小,可因此毁了我们整个宁远侯府的将来,那才是最可怕的!
到时候,父亲您要怎么办?
咱们宁远侯府都不在了,父亲您要拿什么去护着云霞姐姐呢?”
苏云芜这一番话,到底还是把宁远侯给说没声儿了。
他坐在座椅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道:“就算是你对你云霞姐姐这般是出自一片为了她好,为了整个侯府好的真心,那你为何要让你祖母同样也罚了蔡姨娘去给你母亲抄经祈福?
你明知道蔡姨娘身体娇弱,还让她每日跪到你母亲灵前抄经?
难不成这般磋磨也是为了她好?!”
苏云霞的事情宁远侯已经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苏云芜了,可是还有蔡姨娘的。
想着昨天晚上,他看到蔡姨娘那青紫肿胀的膝盖……
他这女儿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父亲,会有这样的安排,当然是祖母为了蔡姨娘着想的一片苦心。
如今您没有续娶,咱们侯府上下,也没有一位可以当家理事的主母来操持。平日里侯府的大小事情有祖母定夺,我们这一房的事情,暂时也是祖母放到了女儿手里。
可是您也知道,女儿不可能留在府里一辈子,总归有一天还是要嫁人的。
父亲的心思女儿也清楚,为了蔡姨娘,您大约是不会再续娶了。
所以,这最终咱们这一房的中馈,极有可能会交到蔡姨娘的手里代为打理。
可是父亲您并不只有一位姨娘。
您身边可还有三位同样为您诞育了子女,又入府时间颇早的姨娘。而且这三位姨娘,之前可都是在我母亲的灵前抄经祈福过的。
蔡姨娘入府时间最短,也没有在主母灵前尽心,她到时候凭什么执掌中馈?
祖母如今这般安排,其实就是在给蔡姨娘做脸呢。
这样就算是蔡家人寻上门来,一个妾室在主母灵前尽心,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算是什么磋磨呢?
别人家的妾室,想要这样的体面还求不来呢。
蔡姨娘,这倒是嫌弃上了?
其实说实话,女儿还不愿意蔡姨娘每日到母亲灵前跪着呢,可是祖母说要以大局为重,又劝了我许久,女儿才同意的。
若是您不乐意,那赶明儿让蔡姨娘在院子里歇着好了,也不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跪着了,我母亲那里,也不缺她这一份伺候。”
宁远侯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苏云芜的脾气反而更大了,她不屑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就打算直接走人。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