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把温帅打了。”
听到是无良老爹和便宜弟弟,许尽欢顿时也不着急了,甚至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她好奇道:“苏倩没拦着,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啊?”
“她不敢。温帅惹事儿了。”颜煦回答道。
许尽欢:“又把老头子公司里那些业务骨干,瞎裁了?”
颜煦站在阳台,仰视着夜空中灿烂的星河,思考着许尽欢此时在干什么,会不会和在看同一片星空,还是在工作室趴着刚睡醒,打着哈欠到茶水间去做一杯满冰的咖啡……
“喂?别打哑谜,温帅到底干嘛了?”许尽欢扯了扯嘴角,嗤笑道:“能把古板老头气成这样,我那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比我想象得还要拉跨啊。”
“欠赌债了。欠了一千多万吧。”颜煦没再吊着她的好奇心,回答道。
许尽欢:“老头给他还了?”
“还了。”颜煦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今天回家,遛狗的时候有遇到温叔,他还问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像是打算修复父女感情。”
许尽欢语气不屑:“儿子不成器,想到他还有个女儿了。”
颜煦提醒道:“温叔可能会去找你。”
“等他找了再说吧。行了,今天谢谢给我通风报信,回头空了,请你和江浸月吃饭。”
颜煦扶着栏杆,望着满天繁星,态度依旧温文尔雅:“我给你报信,带上江浸月算什么?”
许尽欢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揶揄着回答道:“肯定要带她啊,少了她就不是铁三角了。让这妞知道我俩吃独食,她不得气得抓狂哦。”
她三言两语,就把今天这通电话定了性。
带上江浸月,潜台词就是,谢谢你今天出于朋友道义,告诉我家里那些事。
我不会多想,你也别多想。
电话那端,颜煦沉默了半分钟,最终应了一个生涩的“好”。
其中含义,心照不宣。
还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许尽欢把身上盖着的风衣叠好后下车。
差点忘了,她手上还有一个名为沈砚舟的盲盒。
这个盲盒,外表狠狠踩在她的xp上,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甚至有好几个瞬间,许尽欢都想要把它打开,然后占为己有。
车门开关的声响打破夜色里的寂静。
“不小心睡着了,怎么没喊我起来?”她说道。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话的语调软绵绵的,和沈砚舟见她的大部分时候,那股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不一致。
如果要用什么形容词来比拟的话,沈砚舟觉得,收起爪牙的小狮子更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会在清醒后,寻找亲近的气息。
他侧头,看着许尽欢揉着眼睛过来,又一屁股靠在他旁边。
两人身高差距不小,导致沈砚舟是坐在引擎盖上,许尽欢是靠着。
一靠一坐,二三十厘米的身高差就在无形之中抹平。
“看你睡得挺沉,就没喊你。”沈砚舟说道:“这几天很累吗,在车上都能睡着。”
许尽欢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不是工作上的压力。是邻居有点吵,正好又有点失眠。”
她说着,扭头看了下周围的环境,问道:“说好的送我回家,你怎么开到你家了?”
夜色里,沈砚舟垂在另一边的手指卸力,没点燃的香烟,从指尖掉落,无声无息。
他突然伸手,将许尽欢一把搂在怀里。
“你没和我说你家在哪,所以只能带你回我家了。”
许尽欢的脸贴着他材质硬挺但顺滑的白衬衫,闻见清冽熟悉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