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的母亲回头叫她。舞穿着鞋子呆立在玄关。
“波奇不在了。”
舞喃喃自语。
母亲赤着脚跑向脱鞋处抱住舞。耳畔是母亲的啜泣声。父亲也将抱在一起的舞和母亲拥入怀里。父亲也在哭泣。
两人一直在忍耐吧,父亲和母亲不停流下泪水。
舞哭不出来。明明想哭却哭不出来。明明有很深沉的悲哀和失去感,却不知道该怎么流眼泪。
发生那件事以来,舞一次也没哭过。波奇死了却哭不出来,自己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父母亲的哭声回**在玄关,久久没有停止。
隔天早上送父亲出门上班后,舞和母亲正喝着茶,门铃便响了。母亲神情戒备地站起身,瞪着安装在墙壁上的对讲机的屏幕。或许是媒体又来了。
“啊,这个人。”
母亲低语,看向舞。
舞也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她看向屏幕,倒抽了一口气。屏幕里是穿着西装的四方田。
“他是青羽的人吧?”
母亲会认识四方田,代表他们在事发时见过面吧。
可是,四方田来做什么呢?自从那件事后,舞和四方田没有再见过面。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但还是妈妈出去吧?或是当作我们不在家也行。”
舞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接着走向玄关。
舞打开门现身后,门外的四方田神情肃穆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舞也低头鞠躬。
“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舞在玄关接下煎饼礼盒,带四方田走进家里。
“你心情稍微好点了吗?”
四方田表情僵硬地说。两人隔着餐桌相对而坐,母亲正在厨房帮他们泡红茶。
舞点点头。
“太好了。”四方田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是昨天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来拜访时令尊告诉我的,不过,他希望我能暂时让你静静。但我有事想尽快跟你说……突然跑过来,很抱歉。”
舞摇头。“你该不会也打了电话或是发了消息吧?”
舞的手机现在还是关机状态。
“嗯。但你别介意,我知道的。”
母亲将红茶端了过来,在四方田和舞的面前各摆下一只杯子后,拉开舞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之后,四方田说了青羽的状况。青羽如今虽然恢复了本来的生活,但据说事发后关闭了两周。因为前来采访的媒体络绎不绝,那根本不是一个能过正常生活的环境。其间,他们将入住者安置在各自家人的家中。
“所有人的家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已经到‘极限’了,让人觉得有点哀伤,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入住者的亲属当初就是因为自己无法看护才会委托青羽的,这真的是没有办法。实际工作后,舞非常明白看护工作的辛苦。这跟家里有婴儿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大家现在都已经回青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