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宝重重点头,“谢谢少爷!”
“只是为何林茂派了这么多人找你,都没发现半点痕迹?”曲花间疑惑道。
当时可是派了数百人去寻找,方圆几十里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众人这才猜测曲宝恐怕是顺着山溪冲到海里去了。
闻言林茂沉声开口,“我昨日才在扶舟守军原先的驻地看到了小宝的马,想必那些人没追到小宝,将马匹都带回扶舟了。”
山里林荫覆盖,林下野草并不如路边繁茂,行人走过也就留不下什么痕迹,且扣住曲宝那个猎户的家在深山里,追着猎物才偶然走到了曲宝摔下山坡的地方,将人给带走。
那几日艳阳高照,将山顶的积雪晒化了不少,曲宝留下的血迹流下来的雪水给冲刷干净,这才没人发现他的踪迹。
曲宝从猎户家逃出来后,也是东躲西藏走了几日,运气好没再碰上野兽,却差点饿死,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将他带出山林。
齐王兵败身死,曲宝也回来了,万事皆大欢喜,众人都十分开心。
恰好大夫也说曲花间没什么大碍了,中午穆酒和林茂亲手做了一大桌子菜,准备庆祝一番。
曲花间躺了三天,身上的筋都躺软了,不顾众人反对,跟着去了厨房,穆酒不准他下厨,他便和曲宝坐在灶孔前一边烧火一边剥蒜。
聊到小林时,曲宝顿时义愤填膺,破口大骂这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瞎他每次给人带回去这么多礼物了。
接着又自责起来,小林是他带回来伺候曲花间的,却成了叛徒,他多少有些责任。
曲花间倒是没怪他,“他是他,你是你,他做这些事又不是你撺掇的,要这么算的话,我雇他做事,是不是也有责任?”
“少爷,他怎么样了?”曲宝小心翼翼的问。
曲花间抬头睨他一眼,“怎么?他差点害死你,你还想替他求情?”
“不是不是!”曲宝重重摇头,“到底认识了这么久,我就想问问,他怎么这么狠心!”
曲花间默了默,道:“人心隔肚皮,也怪我,杨三的事没吃够教训。”
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他穿越过来这些年除了经常缺钱外过得太顺遂了,忘记了这世上多是贪心不足的人。
他自认对身边人包括小林都足够好了,可忽略了他心里或许会因为自己重用别人,唯独没有提拔他而心生怨恨。
“算了,不说这个,我把他交给阿酒了,具体怎么处置的,我也不知道,不若你问他?”曲花间将手里最后一颗蒜剥干净丢进碗里,拍拍手。
曲宝闻言脑袋一缩,小声道:“那还是算了。”
相处多年,他还是有些惧怕穆酒。
“说起来,小林背刺的事,除了齐王这个罪魁祸首,还少不了赵无欢的手笔,我该怎么回敬一番才好呢?”曲花间好整以暇的看了眼正挥动锅铲的穆酒。
穆酒闻言,抬眼与他对视,“随你,我都支持。”
曲花间实在搞不懂赵无欢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在渔湖镇安插探子他也能理解,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会帮着齐王来对付自己。
即便别人不插手,他都快要拿下兖州了,为什么还要拉人下水呢?曲花间想不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准备给赵无欢找点绊子。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让曲花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味地与世无争,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时不时的就想来招惹一下。
可赵无欢这人手段强横,又智多近妖,与他对上的人,就没有能讨到好的,曲花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唯一的途径,就是直接举兵攻打冀州,可他暂时还不想这么做。
幽州还好,有严子渊经营多年,各地县衙不说功勋卓著,到底还能维持运行,兖州却不一样。
在齐王的治理下,兖州的官员十个有九个是贪官,还有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曲花间要接管兖州,实在是太缺乏人才了。
若是再来个冀州,不说打下来要花多少精力,治理起来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