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徐元眉头轻皱:“那报信的士卒,现在何处?”
听到这个问题,李奇微当即装出一副哀伤模样:“那…那士卒在出逃的时候被李无忌手下发现,身受重伤,回来刚报完信就没了。”
“就埋在宁远县西郊,是宁远人,其家人可以作证!”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唉……”
这时,一旁的王浪听不下去,开口质问:“既如此,这些事情为何没人告诉我?”
面对王浪的质问,李奇微语气愤懑:“参军大人微服私访暗中调查,怎能查出其中原委?”
“倘若与我接触一二,又怎会受到逆贼蛊惑?”
当面反将一军,王浪面红耳赤,正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局势有利,李奇微趁热打铁:“将军,秦风是反贼无误,李无忌投靠他也是事实。”
“如今胡人刚退,此二贼占据壤原,,若不除掉,任由其做大做强,将来定会成为北境之患。”
“其中曲折,将军大可亲自前往宁远调查,倘若卑职有半句假话,愿受军法处置。”
在他看来,只要是大乾军队,那就是一家人。
至于秦风一伙,始终是外人,又是土匪出身,他相信徐元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果然,徐元沉吟片刻,眼里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诸将,北境胡人刚退,本将想兵不血刃拿下壤原,可有计策?”
李奇微心中大喜,当即谄媚献计:“将军,秦风所部粮草必然有限,兼有大量降卒拖累,久困必乱。”
“我军只需深沟高垒,断其外援,待其粮尽,则不攻自破。”
徐元漠然点头,采纳了这条最稳妥的计策。
时间,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城内的气氛,随着粮仓逐渐干瘪空虚而日益凝重。
最初几日,士兵们还能每日两餐。
虽是稀粥杂粮,但总能填填肚子。
一个月后,变成了每日一餐,粥里的米粒能数得清。
两个月过去,寒冬褪去。
城墙根下的积雪化尽,枯黄的野草挣扎着冒出些许绿芽,空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暖意。
可城中,却已几乎嗅不到炊烟的味道。
饥饿,像是一场瘟疫,侵蚀着每个士兵的身体和意志。
士兵们眼窝深陷,巡逻时脚步虚浮,握着长矛的手不再像之前一样稳定。
昔日操练的呼喝声早已消失,校场空荡,所有人都在想办法节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