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更甚了。
“蔡鸿英,给朕查!”
龙顏大怒,眾人噤若寒蝉。
怀王现在成了受害者,他不过是替穆玄澈的三位有孕嬪妃挡灾。
“黄振宇,竭力救治怀王!”
穆玄澈发了令。
就在这时,寧远侯接收到云嬪的暗示,开始了大义灭亲之举。
“皇上,老臣有话讲!”
他往前一步,跪地叩首。
穆玄澈是一点都不想听,但中秋家宴,他总不能不让老臣说话。
“爱卿请讲!”
穆玄澈耐著性子想听听寧远侯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结果,狗嘴里是真的吐不出象牙。
他伸手指著嘉嬪,开始了义愤填膺地大胆猜测,“皇上,凶手就在殿上!”
他一带头,平时巴结寧远侯的狗腿子立刻附议。
“皇上,怀王原本好好的,是在吃了嘉嬪惩戒的月饼后才出现中毒症状的。臣觉得嘉嬪就是居心叵测,故意藉此挑拨离间皇上与怀王的兄弟之情。”
这顶帽子扣得够大。
邢烟静静地听著,还挑衅似的表示赞同,点了点头,“陈大人所言即是。若此事真是本宫所为,確实有挑拨离间皇上与怀王兄弟之情的嫌疑。只是——本宫给怀王下乌头做什么?”
是啊,他又没怀孕,让他吃乌头岂不是浪费?
寧远侯脑子转得倒是极快,“刚黄院判已经查验,怀王盘中所剩的四块月饼里均无毒,唯有那吃剩的半块有毒。老臣眼拙,却瞧见那半块月饼是从云嬪盘中所拿。”
“老臣斗胆猜测,嘉嬪其实本意不是想陷害怀王,而是想陷害云嬪娘娘!而云嬪娘娘不知其中有毒,这才进献给怀王。怀王实在是无辜!”
如此一说,邢烟凶手之名,行凶的目的,也就名正言顺了。
寧远侯深深一拜,“臣肯定皇上彻查,嘉嬪心思歹毒,同为怀孕嬪妃,何须相煎太急!”
亲爹说的话,又狠又辣。
做的事儿是又辣又狠。
邢烟目光平和地看著寧远侯表演,不再多说一个字。
云嬪却哭得梨带雨,跪地看向穆玄澈,“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若刚才是臣妾吃了那块月饼,现在臣妾恐怕已经一尸两命了……”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向邢烟,口中的言辞更是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
然而,她坐在那里,却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態。
穆玄澈好她望去,目光里有探究和担忧,却在两人视线相对之时,被她那副清者自清的姿態打动。
看到她孤立无援,他不经有些许心疼。
往日里她小心翼翼地在后宫周旋,如今有了身孕,若不是他平日关爱有加,她恐怕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穆玄澈见不得这么多人一个劲儿地欺负邢烟,他大手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將殿內嘈杂的声音镇住。
接著,他锐利的目光扫射向所有人,声音里透著满满的篤定。
“朕相信嘉嬪绝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