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今天,怀王竟如此大胆地说出此话。
“怎么?侯爷很意外?难道你忘了,本王当年本就是太子,那皇位本来就是本王的。”
寧远侯是自怀王是太子时就追隨,虽然他跟错了人,但是却选择一错到底。
这些年,他没少替怀王做坏事。
但一多半都是迫不得已。
可造反这事儿来得猝不及防,他担心造反不成,直接被诛九族了。
“王爷,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寧远侯不敢忤逆怀王,只能提些不痛不痒的建议。
怀王一个冷眼扫过去,“本王都燕州时都计划好了,等了五年了,本王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见寧远侯额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他又说道:“寧远侯不会是临时想要反悔吧?”
这一问,寧远侯嚇得忙自我澄清,“王爷放心,本候愿为王爷赴汤蹈火。”
“嗯,很好,那就等本王的安排。”
寧远侯回了侯府,只觉得灵魂出窍,他嚇得魂不守舍,想跟邢夫人说几句话。
毕竟,到了这个年纪,伴侣嘮嗑的作用显得无比重要。
然而,邢夫人去了古寺,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一个人在凉亭里坐到第二天大亮。
不觉得困,不觉得饿,不觉得渴,日上三竿,更不觉得热。
他像是跌入了一个漆黑的冰窟窿。
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不能呼救,不能认怂。
无助,无奈。
晌午时分,閆三从外面回来,脚步匆匆,直奔凉亭。
“侯爷,云嬪娘娘来信了。”
閆三不敢耽搁,立刻將信呈递过去。
寧远侯仿佛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稻草,他猛地一把抓过信,一字一字地往下读,越读眉头就锁得越深。
云嬪在信里骂的话真难听,说邢夫人笨,说他蠢。
字字诛心。
一点都没把他们当爹娘的意思。
信的后面,云嬪特意交代,让寧远侯除掉怀王。
“这信是大小姐让人送回来的吗?”
寧远侯將信反反覆覆看了三遍,云嬪的字跡他认得,两人在信里的暗標,他也认得。
这信是云嬪写的,不会错。
可內容……实在是太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