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所谓的金属性暴走让我有点头绪……”
“怎么讲,妮蕾娅……妮蕾娅大人……”
我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关系啦,你就算不敬称我又不会在意,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云霏。”
像是怕我不放心一般,妮蕾娅拍了拍自己的胸,作出一副保证的姿势,令我都有些许不好意思。
“你说你以前是[因果]的祭祀?”
“我可能是……但是这和我的记忆严重不匹配,如果是的话,十八区生活的记忆只能是虚假的……”
我低声回避着自己的猜想。
“不不,现在的重点是——[因果]?”
我愣神了片刻,“嗯,图雅的教团是叫作因果教团,并且供奉的神明似乎就是[因果]……”
“你和[因果]看来也脱不了干系啊,”妮蕾娅长叹一口气,“说来话长,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我。不像你之前见过的伊兹塔娜和洛安,我现在只是一个投影体——这都是要拜那家伙所赐。”
“[因果]?”
“反正就是她把我困住了。”妮蕾娅不自觉的将头向上望。深不见底的穹顶漂浮着几粒星宿,世间万物仿佛都被画在了这居圣所中。
““你的狐狸假面没有消失……那个叫作图雅的孩子,我想你得再回去找她一趟。””
我握紧自己的衣袖,“为什么,按您的意思,您和因果为敌,那么我和因果教团也不应该再有多大的牵扯,即使图雅小姐经历上次事件后和我关系应该不会太差……”
“不。”妮蕾娅摆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现在不是谁与谁为敌,”
“你没注意到一个细节吗。”
“除了你的记忆之外,目前你还没遇到其他任何人承认过你破碎记忆中的[以前的你]”
“只有图雅,她承认了你的祭祀身份,承认了你记忆中的那个“你””
醍醐灌顶,妮蕾娅的推测开辟了一条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在金属性暴走结束后,图雅承认自己回忆起了身为“祭祀”的我的过去——她的的确确是唯一一个,目前我见到过肯定我过去身份的人。
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就交给之后再说吧。
妮蕾娅温柔地看着我,“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想法。”
“谢……谢谢妮蕾娅大人。”我拨弄着手指,小声地说。体感上,由于无尽的以太空间的影响,我不能明确时间的流逝。但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得到了久违的放松,那根紧绷的弦在神明的手下得到了些许的安宁。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多问的吗?”
我摇了摇头。谢天谢地,这真的是我几天下来真正难得的平静。心中的困惑虽然没有解开,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片迷雾正在松动,它赖以生存的根基正在慢慢消散。
“你该走了。”妮蕾娅再次摸上了我的头,“你的故事仍然等待着你去书写。而且,还有人在等着你吧。”
嗯?我眨了眨眼。
“就是你讲的那姑娘……洛雪?”
“喂!”我的脸唰的一下就被酒红覆盖,正打算气急败坏地剁脚,最后还是感觉过于失礼收住了。
“噗呲,真是的。”妮蕾娅掩着自己的笑意,“今后你想和我讲些什么的话,可以擦擦你的玉乌鸦。我尽力腾出力气时间来找你。”
“妮蕾娅大人,您的本体不是还被困在塔里……”
“是的。但是你是我的骑士,我可不能不管。”
我再次单膝跪地,郑重地握紧自己的长枪。它的枪尖闪闪发光。
“遵命,妮蕾娅大人。”
在她的注视之下,我缓缓走向了来时的隧道,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