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看著医祖秦雍,目光再看向裴覬。
眼底浮动的光影缓缓沉寂,嗓音平静:“这样的玩笑,开得过头了。”
霍鄞州根本不相信“中毒”的话。
南姻铁了心地跟他和离,何妨自己给自己下药,然后弄这一出,来逼著他后退。
况且,医毒一家,依照南姻那连天都能治癒的医术,什么毒能左右得了她?
医祖没想到,霍鄞州会这么说。
难怪南姻会爱著爱著就死了这条心。
捂不热,得不到回应,甚至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谁会不冷下来?
“王爷,我告退了。”是裴覬先去拉医祖的。
医祖原本激动的面色,也像是被泼了冷水一样,冷了下来。
看著他们离开的背影,霍鄞州亦是肯定,这只是一场哄骗。
可他心绪不寧,第一次,如此心绪不寧。
为了南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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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姻躺在自己私宅的床榻之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口乾舌燥,难受得厉害。
才皱了皱眉,就感觉到一股清甜的水往口中来。
她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睁开,就狠狠喝了起来。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慢点。”
南姻瞬间清醒。
抬眼,对上的便是男人一双沉淡无波的眼睛。
昨日的事之后,南姻便是连虚与逶迤的偽装都装不下去。
她狠狠推开霍鄞州。
霍鄞州也很配合地起身后退,將茶杯放在一旁,问她:“感觉怎么样?”
南姻仰头看著霍鄞州,没有別的话:“出去。”
她很平静,平静到霍鄞州觉得南姻都不想恨他了。
“回王府吧,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是想要我抱你走,还是自己走。”霍鄞州没有动静,但就看著她,等著她选。
南姻觉得可笑,看著他,问他:“你是不是看不到我死,都不会放弃的?”
霍鄞州眉梢微沉,原本寂静无波的眸色深了几分,他不喜欢她把死字掛在嘴边。
谁都能死,唯独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