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跪地求饶的两人,毛奎没再有任何犹豫,直接让人将他们放了。正如贾正所说,从小长大,应该有他该有的价值。他自己是从苦难中过来的,他不愿意在自己手里制造更多的苦难。毛奎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寨主给我面子,让我决定你们的生死。但我不能决定你们的去路,你们能不能留下来的看我寨主的意思。如果寨主不同意,你们还得另谋出路。如果你们敢暴露我们的行踪,先不说松州军杀不杀你。我毛奎,天涯海角都会杀了你们!毛奎说着,看了一眼贾正的背影,决定已经做了,他想知道贾正的反应。二人刚站起身,听到毛奎的话,又换了一个方向跪下。贾正转过身,欣慰的看了一眼毛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会不会骑马?贾正直接问道!回……回寨主,在家骑过骡子和驴,战……战马没……没骑过。说话声吞吞吐吐,声音有些颤抖。另外一人则要干脆一些,头低的更低了。我可以学,我学什么都快!对于答案,贾正早就有预料。这时代,马比牛还要金贵,普通人是不可能接触到的。之所以有此一问,也只是方便接下来的行动。贾正看向毛奎,将战马交给他们照料,让他们先和马匹们熟悉一下。从现在开始,武器都用布缠起来,我们就是路过押镖的。为了接下来的方便,贾正是有放弃这些战马的打算的。他们这样一支队伍,走到哪里都很扎眼。但这东西又太珍贵了,都已经到手了,放弃他又不是很甘心。方便的时候,贾正还是要找个地方先落脚。知道离战场不远了,为了杀戮值他就不能走太远。要保证双方打起来之后,还没收拾战场之前,赶到现场。多了两人上路,加上全是山路。再一次从营地启程,就都没有骑马。正如毛奎所说,他们应该进入了松州腹地。过了安康县的区域,遍地可见人烟。因为前些年的干旱,山林中大片死去的枯竹还是白花花一片。但平原和坡地上,已经见不到龟裂的土地。连成片的土地都被百姓们整理出来,秸秆铺在土地上。等着来年,一把大火烧掉这些秸秆,就能在这片土地上孕育出新的希望。贾正他们一行人穿行在路上,因为兵器都被包了起来。一路上碰到人也尽量躲开!躲不开的就干脆让毛奎上去问路,主动暴露自己是镖局的身份,减少人们对他们的怀疑。可能是因为在松州腹地,百姓们对于毛奎的说法也没有多少怀疑。因为要打仗了,百姓中的青壮被挑选的差不多了。即便是发现了贾正他们有问题,也不愿多管闲事。只要不伤害他们,路就在那里,谁过不是过呢!就这样,贾正他们一路又走了一天。因为是松州军的老巢,新的官府对于老百姓,要比靖国治理这里的时候要好不少。虽然征收的税负比例依然很高,但百姓们勤快一些,依然能活的下去。说来也怪,松州在在朝廷治理的时候,连续干旱,庄稼几乎颗粒无收。但松州军一起兵,反倒是风调雨顺起来。松州境内,五星将军是真命天子的晟语不胫而走。松州遭过灾的百姓,很多人也相信。百姓们只知道种地,知道天气对于土地的重要性。年年干旱,朝廷还要不停压迫他们缴税。卖儿、卖女、卖田卖地、缴税的人不在少数。江明没有造反之前,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清楚。如今,能吃饱饭,卖掉的地也被官府还了回来。在松州百姓眼里,就算没有老天的护佑,江明也是真命天子。贾正走过几个乡镇,旁敲侧击了一些百姓的想法。五星将军身后一定是有高人的,靖国朝廷,如今在松州百姓眼里,已经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越往后走,人口越密集!城镇也开始有了基础管制,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人防备和询问。一开始的策略也没有用了,贾正又只能走山道,尽量避开盘查的地方。靠近松州城的时候,干脆找了一个荒废的破庙,将战马安顿到了那里。贾正和毛奎两人,混在每日进城的百姓里面。松州是边城,城墙要比锦州城高出很多。城门也更宽一些!毛奎和贾正走在百姓后面,一点点的进城。松州城是五星将军的老巢,防守也很严密。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盘查,士兵对于城门的管控也比锦州高多了。毛奎和贾正的眼睛城上城下的看,目光会停留在每一个士兵的身上。他们都是带兵的,都想看一看,学习一下这些人的防御布局。靠近城门,收入城税的官吏都站着,满脸和气的看着入城的百姓。看守城门的士兵都把武器放在后面,尽量避开人流。入城税也很便宜,每个人一枚铜板。进入城门,已经快要走出甬道,贾正还在回头。贾正一步三回头的举动,让毛奎也产生了好奇。公子,你在看什么?贾正转回身子继续往城里走,声音压低,你也去过锦州,也交过进城税,你觉得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毛奎也回头看了一眼城门的地方,心里有了几分明悟。这里人多,不是议论的地方,贾正说完就加快脚步往城里面走。出了城门甬道便是翁城,翁城往里走还有一道更高大的城门。城门洞开,身着盔甲,手握长枪的士兵分列城门两边傲然而立。百姓们从士兵面前经过,都下意识和他们保持距离。内城的城墙更厚,门洞也比外城墙更宽。包砖的城墙,整齐划一的甲胄,面色冷漠的士兵,寒光森森的长枪,给足了压迫感。这些天的经历,加上这一路而来见识,贾正对于治理松州的官员,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对外,利用自身优势,结合百姓亲身经历,用舆论打击朝廷形象。对内,分房产,分田地,合理的赋税,恢复松州民生。:()被时代重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