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握着木盒,指尖有些发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回到住处后,叶挽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外虫鸣不断,她坐在桌前,再次打开木盒,清香扑面而来。想起裴执在府衙门口的目光,想起他说“你没休息好”,想起他在朝堂上为邻城百姓发声,她心里渐渐坚定——他是真的在默默帮她。可没过多久,她又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了,他是当朝丞相,她只是个民间女医,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她把木盒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指尖不自觉地抚摸着木盒上的雕花,就像触摸着他眼中藏不住的柔情。第一次收到他送的护心丸,宫门外收到的茶,还有那张写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纸条……这些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过,让她心跳加速。那晚,叶挽宁几乎没怎么睡。直到夜色快要褪去,她才在半梦半醒间睡着。梦里全是裴执的身影——他站在阳光下对她微笑,然后递给她一块桂花糖……天刚破晓,叶挽宁就被敲门声惊醒。苏凝站在门口,神色慌张:“先生,不好了!周虎的同伙赵坤带人逃走了,还留下话,说要找您报仇!”叶挽宁的心猛地一沉,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我知道了。让所有学徒都小心些,出诊时多留意陌生面孔。”她很清楚,赵坤不只是周虎的小舅子,还是江南藩王的人。周虎被抓,赵坤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几天,叶挽宁看病时格外谨慎。这天下午,传承馆里来了一个穿粗布衣裳的男人。他捂着胸口,脸色难看地说:“我心口疼得厉害,想请叶大夫亲自治诊。”叶挽宁让他坐下,伸手替他诊脉。男人的手腕刚落在她手里,她就察觉到脉象平稳有力,根本不是心口疼的症状,反而透着一股戾气。叶挽宁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不动声色,对苏凝说:“苏凝,准备银针,这位公子的脉象需要施针诊治。”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点头道:“有劳叶大夫了。”苏凝飞快地递过银针。叶挽宁接过,装作要施针的样子,忽然手腕一转,银针直刺男人的脉门。男人反应极快,身子一偏躲开,同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朝着叶挽宁砍来:“叶挽宁,受死吧!”叶挽宁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刀刃,大声喊道:“苏凝,快关门!”苏凝赶紧冲过去关上门,几个学徒也围了上来,想把男人逼退。可男人武艺不弱,一刀砍伤了冲在最前面的学徒,又朝着叶挽宁扑来。叶挽宁手里只有银针,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趁男人不备,她把银针扎在了他的膝弯处。男人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叶挽宁抓住机会,夺下他手里的刀,又用绳索把他捆得结结实实。“是谁派你来的?”叶挽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男人紧咬牙关,眼中满是凶光,不肯说话。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立刻护住叶挽宁,急声道:“叶大夫,我们是丞相大人派来保护您的暗卫,您没事吧?”叶挽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裴执想必是担心赵坤报复,才悄悄派了暗卫跟着她。暗卫递过来一块美玉:“这是丞相大人的贴身玉佩,他说您戴着能驱邪保平安。”叶挽宁接过玉佩,触手冰凉。仔细一看,上面刻着一只精致的貔貅,正是她之前在皇宫里见过的那一块。握紧玉佩,她心里又酸又热。裴执总是这样,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费尽心思。叶挽宁忽然意识到,周虎不只是个地痞恶霸,他背后还牵扯着江南藩王。这件事,恐怕还没结束。“辛苦你们了。”她对暗卫说,“把他交给吴县令,仔细审问,看看他会不会吐露有关江南藩王的事。”暗卫应了一声,扛起被捆住的男人就走。男人在半空中大喊大叫:“我是赵坤大人派来的!你们惹恼了江南藩王殿下,不会有好下场的!识相的快投降!”赵坤?江南藩王?叶挽宁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周虎只是个小喽啰,背后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她挺直脊背,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既然已经卷入这场风波,她就从没怕过。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邻城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处理完刺客的事,叶挽宁先去宽慰了受惊的乡亲,然后继续给等候的病人诊治施针。“叶姐姐好沉稳啊!”有乡亲感叹道,“你不仅会治病,还能给我们壮胆,真是个有心人!”第二天一早,晨雾刚漫过传承馆门口,叶挽宁就和苏凝出发去了李村义诊。几天前义诊时,李村的张大爷就反复叮嘱她,村里的老人们大多患有风湿,阴雨天疼得半夜起不来,让她多备些药油和银针。她特意让学徒提前熬好了祛湿的汤药,打算趁天晴送过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雨后的山路又陡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苏凝拎着药箱,跟在后面直喘气:“先生,还要走多久啊?这路也太难走了!”叶挽宁回头帮她扶了扶药箱,擦了擦她额头的汗:“快了,过了前面那个山脊就到了。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苏凝挺起胸膛:“不用,乡亲们还在等着我们呢,快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远远看到了李村的轮廓。张大爷早就带着十几个乡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候,远远望去,他们的身影格外醒目。看到叶挽宁,张大爷拄着拐杖快步迎上来:“叶大夫,你可算来了!王大妈昨天疼得直哭,一直盼着你过来施针呢。”叶挽宁跟着他进村,在晒谷场支起摊位。打开药箱没多久,就围过来一群人,有扶着老人的,有抱着孩子的,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病情,乱而有序。她先给几位疼得厉害的老人把了脉,娴熟地施了针。没过多久,老人们就说疼痛减轻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男人抱着肚子走了过来。他脸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脚步踉跄,疼得快要站不住了。“叶大夫,救救我……”他扶着晒谷场的石碾,疼得汗流浃背,“太疼了,像有刀子在肚子里搅,我快不行了……”苏凝刚要上前扶他,叶挽宁抬手拦住了她,还递了个眼色。苏凝放下手里的银针,对男人说:“请你先坐下,我家先生这就给你诊脉。”:()重生嫡女不好惹,她又娇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