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杯沿,杯里的茶水微微晃动,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敲打:“你不是小孩子了,二十好几的人,该有自己的分寸。曲筱绡性子野,做事没顾忌,你跟着她瞎混,真闹出大事来,你哥那边怎么交代?他把你托付给我照看着,不是让你跟着旁人胡闹的。今晚要不是念念被吓到,我也懒得管这闲事,但邻里之间,讲究的是和睦,太过分了不行。”“我知道,我知道!”姚斌连忙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快低到胸口了,额前的碎发都垂了下来,遮住了眉眼,“我回去就跟筱绡说清楚,让她安分点,再也不吵着邻居了。她要是不听,我就给她爸打电话,曲叔总还能管得住她,不信她能翻天。”苏晚坐在一旁,手里拿着茶匙轻轻搅着杯里的茶,茶匙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轻响,她抬眼看向姚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关切:“也别把话说太僵,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但该提醒的得提醒到位,她要是真懂事,就该知道今晚做得太过分了——不仅吵了整栋楼的邻居,还吓到了孩子,换谁心里都不会舒服。”姚斌喏喏地应着:“姐,我知道了,我肯定跟她说清楚。”苏晚放下茶匙,茶匙与白瓷杯沿相触,发出一声清越的叮响,余音裹着氤氲的白茶雾气,在暖黄灯光笼罩的客厅里轻轻漾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微凉的釉面,目光落在姚斌泛红的脸颊上——那抹红从颧骨一直蔓延到耳根,像被壶里蒸腾的热气烫透了,连攥着玻璃杯的手指都绷得僵直,指节泛着青白,手背青筋若隐若现。茶几上的紫砂茶宠静静卧着,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偶尔有晚归的车流声掠过,却衬得室内的沉默愈发沉甸甸的。苏晚放软了语调,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飘在空气里的茶香:“姚斌,你老实跟姐说,你是不是对曲筱绡那丫头有意思?”这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姚斌刻意维持的平静。他猛地抬头,肩膀下意识地一颤,手里的玻璃杯跟着剧烈晃了晃,浅碧色的茶水溅出大半,烫在他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纹路漫开,他却浑然不觉。那双原本就躲闪的眼睛里瞬间盛满了慌乱,像受惊的小鹿般四下乱瞟——一会儿瞥向墙上滴答作响的挂钟,一会儿扫过谭宗明搁在沙发扶手上、指尖轻点的手,一会儿又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唯独不敢对上苏晚那双看得通透的眸子。舌头像是打了死结,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磕磕绊绊的,声音都发颤:“我……我没有……姐,你别瞎说……我跟她就是……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没别的……真的……”他说着,还下意识地把玻璃杯往怀里缩了缩,手背蹭到浅灰色的棉质裤腿,茶水渍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他却连擦都忘了擦。苏晚看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窘迫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点了点光滑的柚木桌面,发出细碎的叩击声,一下下敲在人心上,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发小?姚斌,你当姐眼瞎,还是当你自己糊涂?上个月她半夜打电话说家里的智能门锁坏了,被困在楼道里,你穿着睡衣就从城西的老宅冲过去,找锁匠、帮她收拾散落一地的快递,忙到凌晨三点才回来,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班,还跟家里说‘只是顺路帮个忙’;上周她随口提了句想吃城南老字号的双皮奶,嫌排队人多懒得去,你周末特意起大早,跨了大半个上海去买,结果她转头就分给来家里轰趴的朋友吃了,连句正经的谢谢都没有,你还笑着说‘没事,她:()综影视之帅哥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