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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顶尖科学仪器无效（第2页）

大片大片的金色。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泼洒进来。照在崭新的白床单上。

窗外。一棵老樟树。枝繁叶茂。叶子在阳光下发亮。风吹过。沙沙响。

病床的位置变了。头朝东。正对着窗户。

小宇躺在阳光下。被晒得暖洋洋。小脸似乎没那么苍白了。他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叶。看着树叶间跳动的光斑。

很安静。

刘梅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细细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一丝变化。

病房门轻轻推开。

李道一走进来。身后跟着欧阳自奋和刘夏。

刘夏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是清亮的水。水面漂浮着一些极其细碎的灰烬。微微泛着暗红。

李道一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小宇的气色。没说话。

他示意刘夏把盆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他伸出右手。手掌摊开。掌心向下。悬在小宇肚脐上方约三寸的位置。距离皮肤还有一掌宽。

不动。

手掌很稳。像凝固在半空。

病房里很静。只有窗外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营养泵那几乎听不见的嗡鸣。

欧阳自奋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便携式红外热成像仪。屏幕对着李道一的手掌和小宇的腹部区域。屏幕上色彩斑斓。代表温度分布。

他看着屏幕。眉头微蹙。屏幕上的热图。没有明显变化。李道一的手掌温度正常。小宇腹部的温度也正常。没有异常热区或冷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道一的手掌悬停着。像一尊雕塑。

小宇的眼睛。慢慢合上了。长长的睫毛在阳光里投下淡淡的影子。呼吸变得均匀。平缓。

他睡着了。

睡得很沉。小脸上那种惯有的、细微的、因不适而带来的紧绷感。消失了。只剩下孩童纯粹的安宁。

刘梅捂住了嘴。眼泪无声地涌出来。

欧阳自奋看着热成像仪毫无变化的屏幕。又看看孩子安详的睡脸。眼神复杂。他合上热成像仪。拿出笔记本。飞快写下：布气期间，患者进入深度睡眠，面部肌肉松弛，痛苦微表情消失。仪器监测无温度异常。

半小时后。

李道一缓缓收回手掌。动作轻柔。没有带起一丝风。

他示意刘夏。

刘夏立刻上前。拧干盆里一块崭新的白毛巾。毛巾浸透了符水。小心地。避开腹部的接口。开始轻轻擦拭小宇的额头、脸颊、脖颈、手臂…

动作很轻。很柔。

符水带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气味。有点像雨后泥土混着某种草木灰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