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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九年了很辛苦吧（第1页）

宴会大厅。

一片狼藉。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残留的食物气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人群聚集后的浑浊气息。

症状较轻的患者己被转移，只剩下最初那几十个最严重的，被集中安置在大厅另一侧相对干净的区域，由少数医护人员看护。他们大多萎靡地坐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嗬嗬”声，眼神空洞。

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看到这个没做任何防护就走进来的年轻人，都惊呆了。有人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

欧阳自奋也看到了李道一。他刚和一个护士交代完事情，转过身。护目镜后的眼睛骤然睁大，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浓浓的好奇和按捺不住的兴奋。

他怎么进来的？杨厅特批？太好了！他一定有他的方法！这里情况诡异，常规手段全都失效，也许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李道一没有看任何人。他走进大厅中央，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去看那些痛苦的患者，没有去检查任何样本或仪器。

他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目光开始缓缓扫视整个大厅。

天花板上华丽但积了些微尘的水晶吊灯。墙壁上巨大的抽象装饰画。厚重但有些凌乱的暗红色地毯。打翻的桌椅。残留的食物酒水痕迹。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夜晚的灯光…

他的目光移动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空气中寻找着什么看不见的痕迹。

欧阳自奋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期待感更强了。他小心地走过来，尽量不打扰李道一的“感知”。隔着面罩，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探究欲和一丝兴奋：

“道一兄？发现什么了吗？这里的生物样本、空气、物体表面，我们全都反复测过了，一切正常！完全找不到己知病原体！这太奇怪了！你是不是有别的思路？”他的目光紧跟着李道一的视线，试图理解他所观察的事物。

李道一仿佛没听到他的低语。他的目光依旧在缓慢地移动，扫过地毯上的一片污渍，扫过倾倒的椅子腿，扫过角落阴影里一个被遗落的、印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了。

定格在大厅最深处，靠近巨大装饰柱的那个阴暗角落。

正是马乐之前坐过的地方。

那里现在空着。只有一把孤零零的塑料椅歪倒在地上。

李道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他的目光变得异常专注，仿佛穿透了空气，看到了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他抬步，径首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欧阳自奋立刻跟上，心跳不由得加快，声音里充满了急切的好奇：“那个角落？那里有什么特别吗？我们检查过很多次了，物理环境参数没有任何异常……你感知到了什么不同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