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中瞥见屏幕上闪烁的“苏老师”三个字,时从意眼前真真切切地黑了一瞬。
前有疯狗赵硕,中有冷面师姐,后有猪队友组合,外围是焦头烂额的经理和看热闹的食客,现在还有位茶艺高手打来的慰问电话——
整个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第92章
京郊,中央别墅区。
暮色如墨,缓缓浸染着温榆河畔的林荫道。
一处占地面积极广的中式庄园静静矗立,青砖灰瓦在渐沉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
突然,一阵撕裂耳膜的轮胎摩擦声悍然炸响!
一辆黑色轿车如同脱缰的野兽,以骇人的速度冲向主楼,在即将撞上红木门廊的瞬间才猛地刹停。
车身因惯性微微前倾,带起的尘土在暮色中飞扬。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打破了庄园的宁静。庭院里修剪花木的佣人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愕然望向主楼方向。
主楼雕花木门应声而开,唐秘书快步走出,金丝眼镜后的神色写满焦急。
“大少爷!您这是……”
他话音未落,驾驶座车门已被推开。
席琢珩迈步下车。
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色棉质T恤和长裤,本该是休闲随意的打扮,却因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场而显得锋芒逼人。
八月傍晚的闷热空气仿佛在他身周凝结。
他下颌紧绷,眉眼凌厉,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径直往门内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周厉同样面色冷凝。
“大少爷!”唐秘书急忙跟上,压低声音,“老爷子正在书房鉴赏刚收来的几幅古画,心情正好,您有什么事好好说……”
席琢珩恍若未闻,脚步不停。
席振山显然被楼下的动静惊动,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上缓步走下。
他手持紫檀木手杖,身板挺直,面容肃穆,虽未开口,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径直闯入面色不善的孙子,他眉头紧锁:“怎么,开着车横冲直撞,是打算把我这儿给拆了不成?”
席琢珩脚步顿住,抬眸直视席振山,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人呢?”
席振山被他这态度激得火起,手杖重重一顿地板:“放肆!你在跟谁讲话?还有没有点规矩!”
席琢珩扯了下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讥诮,带着全然不将对方权威放在眼里的漠然:“我再问一遍,我太太,时从意,人在哪儿?”
“你!”席振山胸口起伏,盯着他,“为了个女人,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席琢珩,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爷爷?”席琢珩轻声重复,这称呼从他口中吐出,不带半分亲昵,反而充满了某种沉痛而尖锐的讽刺。
出人意料地,他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收敛了凌厉的气势,从容走向旁边的黄花梨木太师椅坐下。
他微微后靠,手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置于身前,目光平静地望向席振山,仿佛刚才那个驾车险些撞门的人与他无关。
“既然您不想直接回答,那我们不妨聊聊。”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掌控全局的笃定,“聊聊恒泰最近在东南亚那笔不太顺利的投资?或者,聊聊您那位表侄孙。听说他最打着席家的旗号,在境外做了几笔不太合规的能源交易,该不是您授意吧?”
每说一句,席振山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这些被他视为绝密的疮疤,此刻正被一寸寸揭开。
席琢珩倾身向前,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您以为这就完了?瑞锦轩的品牌所有权三天前已经完成变更,航运牌照的竞拍者是谁。还有您最看重的席氏港股——”
他意味深长地收住话头,“您最近应该为这些事寝食难安吧?”
说完,席琢珩靠回椅背,像是没看到席振山铁青的脸色,微微侧头向身后的周厉递了个手势。
周厉立即上前,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致的银质雪茄盒,打开盒盖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