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毁尸,恶毒得令人发指。
莫家夫妻悲痛欲绝,只靠衣服辨认,不忍细看尸体,对他没有怀疑,才被这番粗糙的手法糊弄了过去。
……
莫山村人再无同情,看着莫五郎的眼神就像淬了毒,只盼这头白眼狼不得好死,也有些不重孩子的,脑海里浮现一百两黄金,心里也有些难以启齿的渴望。
莫五郎绝望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把金子都给你,就在床底的酸菜坛子里,我不要了,一两也不要了。”
莫全有面无表情地剥皮刀放在他的脸皮边,量了量,似乎想知道有多厚,狠狠割了一刀。
莫五郎再次惨叫起来。
潘惠姐抓着他几乎被砍断了的手,苦苦哀求:“我的孩子在哪里?”
莫五郎哭着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偷了孩子就给商人换金子了,金子是真的,我,我没敢多问,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潘惠姐哭得凄惨。
莫全有冷笑道:“若有找到孩子的线索,我便给你个痛快。否则,我先活剥你全身的皮,再用最好的药吊命,一刀一刀割上三天三夜,方解心头之恨。”
莫五郎拼命思考:“我,我在白河城遇见他,口,口音听不出来,三十多岁,中等身材,我,我再想想,对了,我觉得他好像不把钱放眼里,做派不像商人,就像,啊,痛——”
突然,他全身抽搐,像濒死的虾蜷缩起来,七窍涌出许多黑血,喉咙里嘶哑乱叫几声,转瞬就断了气,然后身体一点点化做恶臭的黑水。
莫全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潘惠姐不甘心,扑上去叫道:“畜生,你怎敢走得如此容易?!回来!快回来!先把话说清楚!”
“别碰,这尸体不对劲。”莫全有见势不妙,把她拖了回来,愣愣地问,“这,这是毒吗?”
宋宣看见变故,立刻冲进屋子,看见化水的尸体,惊叹:“好厉害的毒。”
莫全有下意识否认:“不是我做的。”
他懂一些山里的毒草,毒蘑菇和毒蛇,也见过砒霜和河豚的毒性,但没见过发作时会这样的毒药。
孩子下落没打听出来,他心急如焚,就算想弄死畜生,也不可能没得到答案就动手,更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没说是你做的,你也做不到,”宋宣得罪的人太多,经常有废物打不过就想毒杀她,再加上家里有个喜欢研究药物的父亲,被迫学过一些相关知识,“这是用了特殊手法,让毒药延时发作,买孩子的幕后之人要灭口,不让他活着。”
呵,真可笑。
莫五郎出卖人性,处心积虑地谋划,偷走别人的孩子,成功换来巨额财富,打算事后逃跑,以为能过上好日子。未料,人家不在乎钱,已设置好死亡陷阱等着他。
如果莫全有没发现尸体有问题,莫五郎就会在今天按照计划,偷偷离开莫山村,然后半路上毒药发作,化作黑水,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罪恶掩盖得干干净净。
谁都找不到孩子的痕迹。
宋宣感叹:“用毒高手。”
屠长卿也走了进来,他脑子里知识丰富,很快就将毒发症状和书本对照起来:“毒性延迟数日发作,尸体化作黑水……看着像《奇门毒经》里面描述的夜鸠杀,这是很珍贵的毒药,不是普通人能搞到手的。”
宋宣摇摇头:“这事凶多吉少。”
中州有人牙子,专门贩卖奴仆,小孩价钱便宜,二三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机灵的。幕后之人愿意用一百两黄金买孩子,绝不是正常的价钱。
“指定年龄,指定时辰,指定龙凤胎,买完还特意把拐卖犯灭口,总不是好心要养孩子吧?这里面肯定有不敢让人知道的大秘密,”宋宣回忆往事,感慨道,“我小时候曾遇过差不多的情况,是邪修要炼人丹,需要纯阳体质的孩子心肝,到处抓小孩,杀害后丢进丹炉,十几个孩子,满洞窟被挖了心的尸体,还吃人……”
潘惠姐闻言,吓得瘫倒在地,怎么都站不起来:“我的宝儿,珍儿……”
她不敢想象儿女会遭遇什么厄运。
莫全有也慌了手脚。
屠长卿于心不忍,悄悄拉了拉宋宣的衣角,小声问:“阿宣,你遇过这种事,比别人有经验,可有什么好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