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烬察她神色有异,“朕不该重提。”
云济楚的手被握住了,对方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掌心。
“阿楚,立你为后,今后与朕相伴,你可愿意?”
这算什么?求婚?
云济楚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都没把持住,在某个静谧的夜里燃烧在一处,从互相羞涩动作收敛到一缕晨光划破天际时的放纵与默契,那时候她累极。
靠在他怀中,看窗外日出缓缓,嗡声埋怨。
“赫连烬,你知不知哪里错了?”
“何错?”
“你该正经问我求我,我同意之后才可,才可。。。。。。”
“楚楚,封你为妃,今后与我相伴,你可愿意?”
赫连烬低头吻她,“求你,求楚楚答应。”
她逗他,“我若是不愿呢?”
他把人重新压住,“那就弄到愿意为止。”
“赫连烬,你滚呐。。。。。。”
偏殿沉默许久,赫连烬垂下薄薄眼皮,看不清神色,掌心的珠簪刺痛皮肤,他低声又问,“你可愿意?”
云济楚瞬间回神,“臣妾遵从陛下旨意。”
声音沙哑低缓,显得可怜又无奈。
做皇后也没什么不好的。
昨夜噩梦折磨得她精神疲乏,今日莫名的回忆又叫她怅然,云济楚连庆祝的力气都没了,甚至连生死都看淡了些。
咔——
地砖上响起珠玉弹落的声音,云济楚低头,发现不止何处来的小珠散落一地。
像一滴水砸向地面又四散开来。
赫连烬起身,“好。”
夜深了,紫宸殿中又传药。
崔承跪于殿中,悄悄擦了把冷汗。
不知偏殿内娘娘与陛下说了什么,陛下回来后便开始收拾先皇后遗物。
一张张画像被他用目光细细描摹后卷起,收拢画像的紫檀筒高低耸立,一眼望去如群山陡峭。
香案、白绸、烛火早已不见。
先皇后生前爱穿的衣裙、喜爱的首饰甚至用过的口脂香粉还有沾了泪水的丝帕都被小心收起。
大殿内原本阴森森冷冰冰的死人气息消失了,却又没完全消失。
因为这死气沉沉之感全都压在了皇帝身上。
最后,帝王的目光落到那牌位上。
终是没去动。
已至下半夜,皇帝似乎才想起还有崔承这么个人跪在殿中,沉声道:“说。”
崔承一激灵,提起精神奉出一物,“娘娘梦魇之因许在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