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那一声沉闷的撞击,并非仅仅是战靴与石阶的接触。更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敲响了沉睡千年的古老洪钟。嗡——整座祭天台,在江掠踏上第一级台阶的瞬间,活了过来。一声悠远而又充满了苍茫气息的嗡鸣,自高台的核心深处响起,瞬间扩散至整个天京城。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自九天之上,轰然降临!那不是任何王者的领域,也不是任何强者的气势。那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是这片天地,这颗星辰的意志,在苏醒,在审视,在考验着这个胆敢踏足其神圣领域的凡人!威压所至,空气瞬间凝固如实质的琉璃。光线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祭天台下,观礼区内,无数实力稍弱的武者,脸色瞬间涨红,只觉得一座无形的神山压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上,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就连那些端坐于前排的王者,都感到了一阵心悸,体内的法则之力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才堪堪抵消了那股逸散而来的余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那道刚刚踏上台阶的黑色身影之上。在这等天地之威下,他会如何?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发生了。面对那足以压垮山川的恐怖威压,江掠的身躯,只是微微一震。随即。一层淡淡的,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般混沌色彩的光晕,自他体表的“镇国”战铠之下一闪而逝。那股足以让王者都为之色变的天地威压,在接触到他身体三尺范围的瞬间,就如同春日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了。不是抵抗。不是对抗。而是彻底的,霸道的,无视。江掠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顿。他抬起脚,落下了第二步。咚!依旧是那般沉稳,那般有力,仿佛闲庭信步。也就在他踏上第二级台阶的瞬间。祭天台上空,那块覆盖了整个天穹的巨大光幕,画面猛然一变。不再是江掠的特写。而是浮现出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古朴大字——临沧!紧接着,一幅幅画面飞速闪过。那是临沧城内,血流成河的街道。是江掠孤身一人,面对数千叛军,一拳轰出,血肉横飞的场景。是他在万军丛中,精准地斩下叛军首领头颅,将其高高举起的画面!光幕的下方,一行由圣人精血书写的金色大字,轰然凝聚!【癸卯年,秋,于临沧城,斩叛逆三千,诛首恶苏烈,救一城军民!】江掠踏上了第三级台阶。咚!光幕再变。云都!【同年,冬,于云都城外,阵斩王级星兽‘三头魔猿’,破十万兽潮,力挽狂澜!】第四步。咚!天京!【甲辰年,春,于天京城下,阵斩堕落元帅龙战,正夏国法度!】第五步。咚!【同年,同日,以大宗师之躯,硬撼准圣神兽‘虚空利维坦’,守护国门,存续文明火种!】一步一台阶。一阶一功勋!那冰冷而又充满了无上荣耀的文字,那一场场足以被载入史册的热血血战,就以这样一种最直观,最震撼的方式,在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前,一幕幕地,重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祭天台下,观礼区内。一名刚刚晋升宗师,满脸桀骜的年轻天才,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看着光幕上那一道道惊天动地的功绩,再看着那道拾级而上,仿佛背负着整个人族历史的背影,眼中的桀骜,早已被一种名为“狂热”的信仰所取代。“这……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向往。“这才是,我辈武者,当用一生去追逐的,唯一的光!”而在另一侧,来自西方联盟的使节团中。那位地位尊崇的白发老者,早已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与审视。他没有去看光幕上的功绩。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江掠的脚下。他的嘴唇翕动,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颤抖着说。“那不是威压……”“那是……认可!”“这座古老祭天台所代表的天地意志,并未考验他,而是在……迎接他!迎接一位它所认可的,新的君主!”这个结论,让这位见惯了风浪的老者,手心第一次冒出了冷汗。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江掠走得不快,也不慢。他的步伐,始终保持着一种恒定的,充满了力量感的韵律。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这个时代的心跳之上。三百阶。五百阶。八百阶。当他最终迈出最后一步,双脚稳稳地踏上那片广阔如广场的圆形台面时。咚!最后一声巨响,回荡在天地之间。而后。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极致的,神圣的死寂。所有的欢呼,所有的议论,所有的心跳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他站在了那里。站在了夏国三百年来,荣耀的最高点。在他的前方,是身穿古老祭祀长袍,神情肃穆的盟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盟主那双浑浊的眼中,是欣慰,是期许,是卸下重担的释然。而江掠那双平静如深渊的眼眸中,是超越了年龄的沉稳,是承载一切的担当。盟主对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江掠,亦是微微颔首。下一瞬。他缓缓转身。面向祭天台之下,那黑压压的人山人海。面向那座正在废墟上,顽强新生的英雄之城。面向整个夏国,整个世界,那亿万道汇聚于此的目光。那一刻。他那身漆黑的“镇国”战铠,仿佛吞噬了天地间所有的光。他不再仅仅是江掠。他是夏国意志的化身。是这个崭新时代,唯一的,也是最耀眼的,象征!:()悔婚女战神,你小姨成我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