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锦影昏迷三天两夜。傍晚时分,小雨转阴风,宅院内一片安静祥和。崽崽们还在午睡,赤锦影伤势严重,为了挽救他的性命,几乎用光秦晚所有疗伤药材与丹药,如今趁着手头上还有一些,她忙起炼制,为后续做准备。院中,晏曜依然勤劳编织桌角,至于秦态与拓拔荒,两人外出狩猎还没回来。赤锦影醒了。勉强恢复人形的他脚步虚晃来到门前倚靠,男人气色憔悴,苍白如雪,嘴唇干裂脱皮,呈现出惨淡青紫色,双眼黯淡无光,不似先前一眼万年的惊艳与妖媚。赤锦影微微蠕动唇,想要说话,可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如蚊蝇,断断续续。“晏曜…”晏曜沉浸其中,回头,他连忙放下手中竹子。“你醒了。”“嗯…你,你救了我。”晏曜扶他坐下,为他倒杯水,“不是我,是妻主。”赤锦影神色诧异。“她…”“到底怎么回事?”回忆被追杀与死里逃生,赤锦影攥紧杯子,“自从那日我离开黑雾森林来找你们暴露一次,他们好像用某种方法一直在定位我的行踪。”晏曜下意识怕那伙人找上门来会连累秦晚,置她为危机,正要开口,秦晚出来与赤锦影四目相对,她欣喜,“不枉费我这么多丹药,又为你灌输灵力,净化疗伤,你终于醒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赤锦影脸上情绪千变万化,到最后只有一句,“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不会杀你。秦晚,你我之间的恩怨隔着血海深仇,我不会忘记!”“嗯,我等你把身体养好来找我寻仇。”说完,秦晚从袋子里掏出一颗糖豆大小的丹药递给赤锦影。“你…你会炼丹?”秦晚习以为常,神色淡淡,“不要大惊小怪,也不要拿之前的眼光看待现在的我。毕竟,我说了,我不再是从前的秦晚!”“丹药我放在这里,吃与不吃你自便。”“晏曜,麻烦你照顾好他,我去看看崽崽醒没醒。”“好的妻主。”秦晚离开后,赤锦影捂着伤口一副娇弱,病态美模样,他看向晏曜,晏曜坐下继续干活。“她会的东西很多,不光炼丹这么简单。”“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打发了?晏曜,你未免太容易满足!”“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这条命都是妻主救的,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赤锦影被晏曜的语气,给气得伤口裂开。晏曜感觉自我良好。“晏某不过实话实说。”“好一个实话实说!我也实话实说!别忘记,当年她…”晏曜不语,简单一个抬头眼神,无形之中煞气冲天。赤锦影把话咽下去。半晌儿,“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你敢动她,我也不会客气。”“晏曜,你真是疯子!”“浑身上下,我看你脑子伤得最厉害。”“你!”拓拔荒,秦态回来了。晏曜低头干活。“你醒了。感觉如何?”虽然他与赤锦影不熟,在此之前也不认识,他为狐崽父亲,晚晚的兽夫,拓拔荒象征性问好。赤锦影看着不太好,语气也就冲,重了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拓拔荒恍惚一下,纵然温顺性子没跟他计较。但秦态冷不丁来一句,“我看你现在就想死!”“!”虎落平阳被欺,赤锦影受到了羞辱。他恼火,“若不是我体内一道封印解除不了,杀你,动动手指简单!”“本王倒想讨教一番!”两人箭在弦上,秦晚及时制止,“秦态,别冲动。”“你来晚一步,你是没听见他刚才的语气!呵,救了他,还一副狗眼看低人!”赤锦影攥紧拳头。转移注意力,秦晚问起秦态,“你们出去一趟都打到什么猎物?”“几只野兔,还有一只山羊。”“够了。晚上,我们吃…烧全羊如何?”拓拔荒点头,“都可以。”“听妻主的。”秦态才不在乎晚饭吃啥,只知道,除了他们,又多一个野男人在死女人面前晃悠!“既然你醒了,好走不送!”“秦态…”秦晚皱眉。赤锦影受不了白眼与冷嘲热讽,更不稀罕秦晚的假惺惺,起身就走,还没走几步,他腿上白纱布包裹的伤口染红一片。秦晚看见立马上前提醒,“小心伤口感染。”“不需要你的——”“装什么?!你以为我在乎你的伤?!知不知道耗了我多少丹药?!!不想活早说啊!现在救了你,你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得亏你是狐崽亲生父亲,不然,你死路边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秦晚一吼,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尤其赤锦影,他脸色堪比空中绚烂多彩的烟花,五光十色。“你…”,!“妻主,别生气。他就是脑子进水了。”晏曜皱紧眉头,连忙上前安慰秦晚。“晚晚,何必和一个病人一般见识。”唯有秦态与众不同,站在秦晚身边拿眼珠子瞪赤锦影。“骂得好!骂死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四个男人都在等秦晚发话,秦晚后知后觉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言语伤人,她哽咽难鸣。“抱…抱歉。晏曜,帮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拓拔荒,秦态,我们去准备晚饭,崽崽饿了。”然后头也不回进屋。院中,晏曜得到秦晚吩咐,一一照做,也没去安慰赤锦影。他确实该清醒一下。谁让他惹妻主生气。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人这么令妻主生气。人群散开,赤锦影被点了穴位一般,修长立体,身形如玉静静地站在那里,男人眸光下敛,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寒气在弥漫。不知过去多久,原路返回的秦晚亲自拿来白纱布。她心里过意不去。“我为你包,还是你自己来?”“你一口一个你变了,不再是原先的秦晚,可秦晚,你对我的伤害从来没有改变过,一直埋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你要杀了我方能解恨吗。”赤锦影凝聚灵力就要冲秦晚出手。出来看见这一幕的晏曜心脏猛收缩。“赤锦影!”不等他挡在秦晚身前,赤锦影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男人脸色两极化。一半复杂犹豫,一半恨意从生。不知过去多久,赤锦影低沉道,“一个月后,解除契约,你,我,桥归桥,路归路!”留下这句话,赤锦影拿走秦晚手中白纱布去一旁自己处理。:()恶雌带崽,谁家毛茸茸兽夫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