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有疑问,拿不准自己是否还要装睡。裴彧现在还是清醒的,自己一翻过身,就能将心中存放的疑问问出口。但是,如果她不问问题,装作自己真的睡熟了,对裴彧的各种行为一无所知,还可以在明天对裴彧泰然如常。如果自己问了,岂不是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那时候,裴彧知道她对他大半夜的举动心知肚明,他会怎样看待她?许银翘又该以何种态度自处?
许银翘纠结良久,还是打算放下自己心中的问题。
但此时,她的耳垂,便感到一阵热热的湿意。
舌尖灵巧的,如同灵蛇般,一开始,还是细细的舔吻,柔韧的舌头扫过许银翘如珍珠般的耳垂,像是在挑逗一颗顽皮的珠子。
紧接着,裴彧的手也扣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手掌很热,热源顺着许银翘单薄的肩背往下,横握她柔软的腰腹。
裴彧的手掌很硬,动作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一硬一软,带着些奇异的契合。
许银翘彻底僵住了。
背后的男人很快不满足于□□耳垂,他一手支起身体,撑在枕头上,许银翘感到脑后凹陷,面孔不自觉翻了过来。
紧接着,男人的唇,落到她的面颊上。
窸窸窣窣的,若即若离地触碰。
最后,找到许银翘的唇瓣。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不敢打扰已经睡着的许银翘,但又带着意外的熟练,很快就找到了最终的目标。
一个很快的,带着窃喜的吻。
许银翘确信自己听到了双唇离开后,裴彧的窃笑。
他像是吃到了一盘杏子中最甜的那一颗,不敢粗嚼吞咽,只是细细地舔吻,将许银翘的唇瓣吃得晶亮水润。
仿佛是觉得时机差不多,裴彧再次俯下身来。
这一次,他将自己的舌尖从微张的细缝中送了出去……
“啪!”
许银翘听到一声脆响,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干了什么!
掌根火辣辣的,掴面的力气太大了些,她的手从来没有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气,小臂微微发酸,打完人后,无力地垂下,像杨柳枝。
“够了……”许银翘咬着牙,低声说出这两个字。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只手捂着左脸,身形微晃。
男人的喘息声很低,有些粗,像是被她一巴掌打懵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许银翘说出这话,语调中带了几分气。
任谁半夜好梦被扰,醒来时候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男人,正在对自己又舔又吻,都会生气的!
裴彧不出声。
他的气息移近了些,上身仰远了,双腿还是紧紧贴着许银翘。许银翘能感觉到,他的肌肉一瞬间绷紧,像是狼遇到危险时瞬时的反击反应。
她忽然有些怕了。
裴彧的沉默,好像发起进攻前,沉默的号角。
但黑暗中,却有一只手携起她的手。
“打疼了么?”
“疼……啊?”许银翘有些发蒙。
那只手轻轻缠绕上她的手指,指腹打着旋,轻轻揉捏许银翘的掌根。她确实打起人来,自己发疼,裴彧这么一揉一按,许银翘反而有些心虚。
他的脸,应该更疼吧。
裴彧的身体凑近:“疼就对了。银翘,打人不打脸,尤其是男人的脸。你看,疼了吧。”
“你无耻!”许银翘甩开裴彧的手,他却更加黏了过来。许银翘越退,裴彧就越紧逼,直到许银翘的后背贴上冷冷的拔步床栏。
“你……你要干什么?”
她现在知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