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情,”林漾坐在金色笼子的顶端,黑白分明的眸中藏着狡黠,“我说不想让它们死去,不代表它们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任何生灵都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只不过那个代价并不能单一的用死亡来覆盖。
“我会考虑。”
“但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确认,”林漾从笼子的顶端跳跃到临的手掌上,“那个囚禁你的魔法阵还会被再次启动吗?”
在临的幻境里,林漾听见多德提及邪神,那个邪神只能是那位,它始终没有放弃诛杀临。
临只能死于怀揣着绝对绝望的自杀,神一直在为临捏造绝望,整个世界都在拒绝临、打压临、施加给临它不应该活着的这样极端想法。
神的存在始终让林漾感到厌恶,神在捏造怪物。
“我离开地底后魔法阵被毁,力量强大的不是魔法阵,而是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锁链,它们天生克制我。”
果然是那些锁链没错了。
不过这些世界走下来,林漾察觉一件事情,总纵使神的力量万般强大,但神似乎无法亲临这些世界,只能通过这个世界原本的生灵做媒介。
如果媒介没了,神将无法干涉。
“临,你低头,我有事情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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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日渐升起,暗夜精灵的生存困境也愈发的艰难,如若长久的暴晒于日光下,它们的皮肤会被灼伤,程度更严重一切则会于日光下自焚。
由蘑菇的伞盖垂落的阴影里,拥挤的躲藏着一众暗夜精灵。
多德也在其中。
它言语含糊的念着小辈们听不懂的古语,嘴巴念到口干舌燥快要起死皮的程度,那位神祗没有对它进行只言片语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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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虚空里,两道人影打得不可开交,仔细看会发现它们有着完全相同的脸。
正是超脱万物的邪神和林漾口中冰晶宫殿里的邪物临。
虽然样貌生得一样,但两者气质大不相同,邪神是空的,犹如浩瀚虚无的宇宙,临的冷有实质,好似冬日里的落雪。
纯黑流动的物质里,临被压着打,它对上眼前的邪神没有半分还手的能力。
这股力量强大到令人生出颤意,宛若幼小的人类面对无法撼动的山,山压在人类的脊背上的感觉。
“你究竟是谁?”
强悍的电流爬过临的脊背,在电击的痛苦中,临看见那张与它一模一样的脸露出欠揍的笑,“吾已经告知于你,吾即是你,你即是吾。”
“那个叫做林漾的人类对你意义非凡,你对他所产生的情感已经强烈到能够刺激你苏醒,甚至……”
邪神微做停顿,银白的眸流露出兴趣,“加深了你的求生欲望,让你自主吞噬了众多待回收的碎片,你这样迫不及待是担心林漾终有一日被我蛊惑,选择对你的碎片下手吗?”
“可惜……”邪神勾唇,它露出和林漾一样蛊惑的笑,银白的眼眸开始分裂出黑白的色彩,过长的白发缩短到合适的长度,再变成黑色,它顶着和林漾一样的脸,对临讲,“我本来就是要向你索命的。”
冰锥齐齐刺向邪神的脸,满身是血的临淡漠嫌恶,“他杀我,天经地义,用不着恶心的你玷污他的脸来提醒。”
“你会甘愿赴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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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临猛然睁开眼睛。
它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有许多个它,有的长着翅膀,有的生着鳞片,无一利外的是,每一个它身边都有林漾。
【你甘愿赴死吗?】
慵懒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突兀的在临的脑海里响起,谁?
临环顾四周,它找不到,笼子里的林漾还在安静睡着,那道声音入侵临的大脑。
【我想你会的,暂时放过你喽,我等了几万年,不介意再多等你们几个世界。】
临一拳砸烂自己的头,那道声音止住,好似从未出现过。
睡眠不深的林漾听见响声立刻睁眼,他看见了被爆头的临,林漾的手心收紧,他往屋内环视,鼻尖耸动,他没有闻言任何生灵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