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夏夏拧开瓶盖,手抖得厉害。
她倒出两颗白色的小药片,直接和着冷水咽了下去。
药片很苦,她干呕几下还是吞了下去。喉咙里还泛着涩,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舌根。
路夏夏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一步步往下走。
巨大的别墅空旷得像一座博物馆,只有她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吸尘器工作的嗡鸣。
长长的餐桌上只摆放了一份餐具。是她一个人的早餐,或者说,午餐。
佣人容姐端上温好的牛奶和一份三明治。都是些清淡的,养胃的东西。
是傅沉会为她准备的食物。可她以前从不吃这些。
“容姐,”她轻声开口,“我想吃点辣的。”
容姐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温和的为难:“太太,先生吩咐过。他说您身子弱,这段时间饮食都要清淡。”
又是先生吩咐过。
路夏夏垂下眼,没再说话,拿起那份被切掉四边的白面包。
食不知味地咀嚼,吞咽。
吃完饭,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远处深蓝色的海。
她觉得闷。
“我想出去逛逛,去商场。”她对站在一旁的容姐说。
好的,太太。
“我先打电话问一下先生的意思。”
路夏夏心里那点刚冒头的雀跃,瞬间被这句话浇熄了。
打电话。
问他的意思。
他会问她去哪里,和谁去,买什么,几点回来。
像审问。
也像一个父亲在管教不听话的女儿。
路夏夏忽然就泄了气,觉得疲惫。
“……那算了吧。”
她摆摆手。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