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
话音才落,笨拙而粗鲁的吻便落下来,里头带着被?彻底激发的占有欲,与近乎蛮横的确认意味。
冷血的眼?眶通红,既觉得欢愉又?觉得心?口窒痛。
所有的语言和思绪都彻底紊乱。
只剩下暮色里,这个烧得发烫的吻。
两人背后满目掀天的大火倏地燃起,整个倾颓、遍野哀嚎的荒城尽数被?焚,漫天火屑。
一吻落,掀天的火也燃尽。
浓郁的黑落下,脚下踏着的城道蓦然变作荒庙的殿砖。
冷血眸光陡转,下意识将栖棠按进怀里,两人抬起头,便见殿上两尊佛像已被?人拦腰斩断,里头空空如也,唯独脚边横死?了?两具如柴般细瘦的骸骨。
腹部深陷进去,纵已身?死?,嘴里仍不断呕出黄白之?物,金银珠宝如山般堆叠满堂,其中便有银衣捕快负责押送的赃银。
栖棠喃喃出声:“原来是囊蝮。”
冷血捡起地上零落的佛像碎片,语调透着点生涩的柔软,低垂着眼?,在激烈鼓动的心?跳声中,兀自试探着靠近:“我以为此类邪物皆会畏惧佛光,不想还会藏于像中。”
栖棠望向佛像的方位,“确实这样不假,许是这佛像并未装脏。”
装脏便是制佛像时,将经文、咒语、圣物、五谷、香料等填入内部空腔的仪式。
一个踽踽独行、内里空空的躯壳,装了?脏才能完整。
冷血忍痛掠身?,将此地无遗漏地探查一遍,经过怒目金刚佛像的废墟时,却见一小片天青色的料子被?压在里侧。
他面色冷凝,拔出无鞘剑,剑尖一挑,便将这物件挑了?出来。
这怒目金刚确未装脏不假,里头却被?人弃灰似的留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打开后,里头塞满了?从未见过宝石,边缘润滑,隐隐有白光忽闪。
是灵石。
栖棠怔住。
妖死?‘界’破,佛像上剑锋的留痕,无肖说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宋居不见踪影,她也不意外,这人一贯我行我素,若走前,还特意来给她打招呼,她才真的要被?吓到。
直到看到这一整袋的灵石。
她才忽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宋居。一时竟想不明白,这样冷漠、无心?无口的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灵石,而后未留下一言地离开。
或许是一时心?软念及旧情,或许是一时的鬼使?神差,总不可?能是怕她被?人抛弃、日后无倚靠便沦为一柄任人掌控的剑吧?
野兽的直觉再次发挥作用,冷血的眸光扫过来,带着沉默的敌意与笨拙的关怀。
所有的念头顷刻间?被?抛之?脑后,栖棠握紧灵石,暖融的紫光拂过两人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