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一片嘘声,一旁的队医入场,在短暂的检查后对着教练组沉重地摇了摇头,
首发四分卫哈里斯,一个表现平平,缺乏变通,却足够稳定的家伙,
他是进攻组的主心骨,如果说圣乔治亚是一具被对手打得满目疮痍的困兽,失去了哈里斯,就等同于抽走了这具身躯上的脊柱。
主场的球迷走得几乎只剩下了一半,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注定的,必输的死局。
“哈里斯是个不错的家伙,”坐在内场的海莉有些焦灼地拨弄手指上的甲片,上面甚至为了应景做了鲜红的裸色,
“我的意思是,虽然他不擅长调情,但是除了哈里斯还有谁能上场呢?”
她举起手机,拍了一张近景照,哈里斯伤到了膝盖,严重的韧带撕裂,正痛苦地蜷缩在担架上。
“可怜的哈里斯,看来我得提前在ins上发表对哈里斯的问候,以及我们学校输了的预告,哦不,该死的,我和珍妮弗在赛前下了赌注,我会输给她一个prada的中古羊皮褶皱单肩包,”
“只是一个单肩包而已,”布雷克颇有兴致地看着替补席,“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表演。”
“维兰德,”斯蒂尔转头望着那道平静的身影,“该你上场了,好小子,”
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搂住贺维兰的脖子低声说道“愿上帝赐你力量,智慧和专注,去吧,无论怎样,享受你的第一次上场。”
四面八方的目光,欢呼,甚至是质疑,嗤笑,贺维兰站在进攻锋线的身后,有种不可思议的陌生感,
从头盔里望出去的世界,从脑海中想象过的2d画面变成鲜活而又立体的一切,脚下坚实的触感,鼻子里每一次呼吸,疯狂跳动,恐惧而又兴奋的心脏
一只敏锐的,感知到暴风雨来临的雏鸟
口袋里的压力很大,布勒登顿的防守组显然没把这个略显单薄的替补四分卫当成威胁,他们加强了四人冲传,同时派出了线卫进行突袭,贺维兰和圣乔治亚的主力进攻组没有进行过磨合,彼此之间的默契度几乎等于零,
线卫奔驰而来的一瞬间,贺维兰承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和不久之前的那场练习一样,他太专注,太想要一个完美的,确切的结果,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原本熟记的战术变得似是而非,他有些仓皇地后撤,脚步凌乱,凭着肌肉记忆的本能把球朝着一个不确定的方位扔出
一片嘘声
球被对方的安全卫在中场毫不费力地抄截,这是一个值得写在教科书反面案例的,飘忽,软弱的传球。
“果然,好烂的传球,”坐在韦德旁边的男孩有气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校旗,眼神黯淡无光
“这只是暂时,”贝克特攥着拳,看着进攻锋线身后那道蓝色的身影,“不管任何运动,没有一个球员能保证每一球都是最佳发挥,”
“当然,”韦德同样盯住他,“小子,这是人生的道理,”
“okay,okay,”那小子无奈地摊开手,“那我们拭目以待。”
接下来的两次进攻也不如人意,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个在场上慌乱无措的替补四分卫像一只惊弓之鸟,
在口袋压缩时被人擒杀:在另一记勉强传出的短传中被防守后卫拦截,进攻组三挡转换失败,只能弃踢。
“31号,”菲利克斯站在球场边线的附近,防守组上场,他得站在附近观察对手,和教练沟通战术。
“这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维兰德,那个打破我的记录的家伙?”
球场上,那看起来甚至是个颇为可怜的身影,被大块头截锋擒杀,狠狠地撞倒在地,
那个问他被撞飞时会不会害怕的家伙,似乎又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挫折
菲利克斯记得那家伙哭泣时的声音,压抑而细弱,像一只受伤的猫
“嗯,”麦迪逊穿着啦啦队队服,身躯挺拔昂扬,“维兰德,他会赢下这场比赛,”
“blimey,”菲利克斯眯着眼睛看向球场,“谁才是你亲哥?”
再次,圣乔治亚被压制在本方端区前沿,对方的防守锋线依旧维持着猛烈的冲击之态,贺维兰在口袋后不断闪躲,几次的进攻让他稍微觉察到了对方的战术意图,
维兰德,他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