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行!
薛宝芝心机深沉,惯会做戏,表面上温良贤淑,实际上品行卑劣,心术不正。
前世她嫁与哥哥不久,一次围猎中,一名贵女因钦慕哥哥墨宝,多与哥哥说了几句话,敬了杯酒,不过是最寻常的交际。
薛宝芝当时面上笑得温婉大度,毫无芥蒂,可没过几日,那女子父亲便在朝中遭人弹劾,被贬斥出京。
事后姒华欢才得知,那弹劾的御史,与薛宝芝的母家私下交情甚深。
她直觉那弹劾的证据是伪造的,但此事做得极为隐秘,毫无证据,无从查起。
薛宝芝这种暗室私心,无端害人的行径,令她极为不齿。
这样的女人,怎能让她再有机会靠近哥哥,甚至成为太子妃?
想到这,姒华欢眼珠一转,捂住额头,急切道:“我头好痛,难受得很。我现在就要见母后,快去请母后来!”
江鹤舒见她喊头痛,立刻上前要为她诊脉,却被她推开。
“我要母后来!”
谢昀本被她一嗓子喊得提起心来,见她此举,明了她并非真的头痛,便没有再动作,只静静在一旁看着她演。
皇后听闻姒华欢醒来又喊头痛,哭着喊着要见她,自是心急如焚,很快便赶到了永安宫。
然而,姒华欢一眼就看到,跟随在母后身后那道窈窕的身影,不是薛宝芝又是谁!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襦裙,比昨夜宴上更显素雅,低眉顺眼,姿态恭谨。
但姒华欢却觉得刺眼无比。她本意是让母后快来,好趁机让母后快些打发走薛宝芝,怎么母后反倒把她带来了?!
姒华欢气得眼前一黑。
皇后疾步走到床前,见女儿脸色发白捂着额头,瓷白的皮肤上还有大片大片的红疹,心疼不已,连忙坐下抚上她的头。
“蓁蓁,怎么了?头还疼得厉害吗?身上可还痒?昨晚真是吓死母后了,听闻你那般凶险,母后差点就……”说着,皇后的眼眶便有些泛红。
姒华欢顾不得许多,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皇后身后的薛宝芝,几乎要冒出火来。
皇后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蓁蓁,母后都听说了,昨日多亏了宝芝这孩子,胆大心细,医术了得。”
薛宝芝上前福身行了一礼:“臣女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可好些了?昨日情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主恕罪。”
宝芝?母后竟已唤她宝芝了?!如此亲密的称呼!
姒华欢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这下头是真的开始痛了。
薛宝芝这个虚伪的女人,惯会用这副温顺乖巧的模样骗人!
姒华欢将头埋进皇后怀中,用了蹭了蹭,带着鼻音撒娇道:“母后,这里人太多了,看得我头疼,让他们都出去……我只想和母后待着……”
皇后何等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她这般,哪里不明白她的小心思。
这分明就是不想见薛宝芝,在这使性子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既是心疼女儿受罪,又觉得她对好歹救了她命的薛宝芝这般态度,实在是有些失礼。
她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背,转头对屋内其他人,依旧保持着慈和的笑容:“景初,临风,公主刚醒,身子还有不适,需要静养。你们先退下吧。”
“宝芝,本宫改日再召你来说话。”
改日再召?
姒华欢在皇后怀里听着,心中更是郁闷地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反对,却又只能死死忍住。
薛宝芝依旧是那副温婉顺从的模样,恭敬行礼:“是,臣女告退,愿公主殿下早日康复。”说完,便随着其余人一同退了出去。
一直默默在一边的谢昀,将姒华欢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之前他看出姒华欢对薛宝芝的态度,似乎不仅仅是任性,而是一种莫名的敌意。每每听到她的名字或见到她,都有显而易见的排斥。
即便是如今薛宝芝救她一命,也不动摇。
这与他认知中姒华欢虽骄纵却并非不讲道理的性子颇有些不符,但他一时也想不出缘由,只能将这怪异暂压心底。
待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姒华欢才从皇后怀里抬起头来,撅着嘴,一脸委屈和不高兴地看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