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谢昀像是被这两个字刺了一下,“他居然向你告状。”
“我按律复核刑部卷宗,查出疑点,要求重审,这叫针对?还是说,在你心里,他林珩就半点错处都挑不得,我依法办事,便是刻意刁难?”
姒华欢道:“你……你分明是强词夺理。那么多案件,你偏偏这段时间集中复核,还尽挑他经手的案子,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谢昀突然承认了,他身体前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刁难他,你待如何?”
他这般无赖模样让姒华欢一时语塞,“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看你就是嫉妒!”
“嫉妒?”谢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一声,“我嫉妒他什么?嫉妒他能让你如此维护?嫉妒你们关系如此亲近?”
他这话里的醋意,几乎浓得化不开了。
他不明白,姒华欢到底看上林珩什么了?关系竟比他这个青梅竹马更为亲近!
姒华欢下意识反驳:“你胡说什么!谁跟他关系亲近了?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亲近?”谢昀挑眉,“不亲近你为何次次驻足与他倾谈?不亲近你为何次次为他说话?不亲近你为何一听他的‘委屈’,便来质问我?”
他问得又快又急,语气愈发强势。
姒华欢觉得谢昀简直就是答非所问,不可理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明明是你和我关系最亲近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不仅谢昀愣住了,连姒华欢自己也呆住了。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慌忙将视线转向一边,不敢看他。
车厢内有一瞬间的寂静,只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半晌,谢昀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不再是之前的自嘲,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再次凑近,手臂收得更紧,将她困在了车厢角落,声音喑哑,带着诱哄:“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嗯?”
“我,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姒华欢想从他的手臂下钻出去,却被一把捞回去。
“我没听错。”谢昀笃定道。
他的目光从她躲闪的眼睛,慢慢下移到她的唇瓣上。
姒华欢感知到他的视线,紧张地舔了舔唇,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那嫣红莹润的色泽如同沾了露珠的花瓣,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比诱人。
谢昀眸色一深,不再犹豫,不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低头便吻了上去。
姒华欢猝不及防:“唔……”
他的唇瓣带着微凉的温度,先是温柔地试探,贴合着她的唇,轻轻蹭着,来回研磨,极尽耐心地引诱她,诱哄她放松。
那触感柔软,但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磨得姒华欢心尖发颤,浑身酥麻,竟一时忘了推开他,双手不知不觉间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见她没有剧烈反抗,渐渐软化,谢昀的吻逐渐加深。
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舌尖灵巧抵进她的齿关,深入纠缠。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炽热而缠绵。他们二人身上的香味缠绕在一起,混着淡淡的酒气,令人迷醉。
姒华欢在宴会上也饮了些果酒,她觉得此刻酒劲忽然就上来了,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力气也被抽干,手脚发软,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不自觉主动仰起脖颈,被动承受着他热烈的索取,大脑昏昏沉沉,仿佛漂浮在云端,只能凭借本能生涩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姒华欢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公主,侯爷,侯府到了。”
这一声把姒华欢拉回现实,她倏地睁开眼,与谢昀分开。
她大口喘着气,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唇被吻得红肿,泛着更加水润的光泽。
她对上谢昀近在咫尺的眸子,他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眼神清明,带着得逞后的笑意和餍足。
谢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稍有些急促,低低地笑着:“现在,知道谁和你最亲近了?”
姒华欢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怒道:“谢昀!你根本就没有醉!”
谢昀但笑不语,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眸子含笑望着她,欣赏她此刻羞愤交加的可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