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华欢像一朵被雨露彻底滋润后,又历经风雨,慵懒舒展的花,伏在谢昀汗湿的胸膛上慢慢平复着。
最后,她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模糊地想——
二十岁,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餍足的一夜过去,窗外天光早已大亮。谢昀先醒了,侧卧着,支着头,静静看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
姒华欢睡得还很沉,嘴唇微微嘟着,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情动时的淡淡红晕,以及几处他留下的暗红色痕迹。
他眼神柔软,指尖轻轻抚过她散在枕上的乌发,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填满。
过了一会儿,宫里来人传了陛下口谕,宣他们二人入宫。
谢昀以风雪刚歇,公主体弱不宜出门为由,将入宫的时间推至午后。
打发了宫里的人,他又回到床边。看着姒华欢依旧熟睡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叫醒,索性吩咐小厨房将早膳一直温着,自己也重新躺回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陪着她一起补眠。
直到日上三竿,姒华欢才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姒华欢的眼神起初是茫然的,待看清近在咫尺的谢昀含笑的眉眼,昨夜那些火热缠绵的回忆瞬间回笼。
她扯高被子,将自己连头带脸蒙住,阻隔他的视线。
“醒了?”谢昀低笑,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在她发顶亲了亲,“饿不饿?午膳已经备好了。宫里来传过话,陛下召见,不过不急,等你歇好了我们再进宫。”
听到父皇召见,姒华欢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即便是浑身酸软,这次她也没再羞恼。不同于前几次陌生的感觉,她不仅开始有些习惯了,还深深体会到了其中乐趣。
在谢昀的服侍下,姒华欢慢悠悠用了午膳,精神恢复了不少,便唤了姚黄和魏紫进来梳妆。
她坐在镜前由着姚黄为她梳头,魏紫在一旁挑选首饰。
目光不经意扫向窗外,就见院子里人影憧憧,几个小厮正抬着箱笼往她这主院搬。谢昀背着手站在廊下指挥,一副喜气洋洋、干劲十足的模样。
姒华欢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好笑。
这家伙,动作倒是快,就惦记着昨日说让他搬到主院的事呢。
她目光落回镜子里,注意到了自己脖颈上几处颇为醒目的红痕。
“呀……”魏紫也看到了,轻呼一声,抿嘴偷笑,拿过脂粉,仔细为她遮掩。
这痕迹不深不浅,偏偏位置尴尬。脂粉铺了几层,仍能看出些许痕迹。
姒华欢正对着镜子蹙眉,谢昀已指挥完毕,掀帘走了进来。
他换了身崭新的青色锦袍,衬得人越发挺拔精神,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他走到姒华欢身后,俯身看着镜中的她,笑问:“怎么还没好?可是挑花了眼?”
姒华欢从镜子里瞪他,指了指脖子上那几处:“都怪你,你看,脂粉都遮不住,这样怎么进宫。”
谢昀凑近看了看,那几抹红痕在雪肤上确实刺眼。他非但不觉得抱歉,眼底笑意反而更深。
他心里泛着甜,面上却一本正经地提议:“遮不住便不遮了,天气冷,围个风领吧。正好前阵子得了块极好的火狐皮,让人赶着给你做了个风领,还没来得及给你。”
他转身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侍女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风领,毛色赤红如火,均匀光亮,没有一丝杂毛,一看便知是珍品。
谢昀亲手为她围上,火红的狐毛衬得她脸颊愈发白皙莹润,双眸含水,明艳不可方物。
谢昀看着,眸光又深了些,喉结微动。
“喜欢吗?”他强压下去翻涌的念头,问道。
姒华欢摸了摸那顺滑的皮毛,心中自然是喜欢的,嘴上却哼道:“马马虎虎吧。”
谢昀哪里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
姒华欢又转头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是满意,但想起缘由,还是回头嗔他:“以后不许再留在脖子上了!冬天还能用风领遮一遮,夏天怎么办?”
谢昀闻言,笑得促狭:“还是公主殿下深明远虑,都想到那么远的夏天去了。”
言下之意,她已经预想了接下来还会有很多个火热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