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疲惫。
他有多久没有过这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了,像是熬了个大夜之后还要强打起精神去开会一样。
胸口好痛,像是肋骨被打断了似的。
眼睛还没睁开,白波月就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入手温暖,手下砰砰跳动的心跳声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没穿衣服。
啊啊啊!他没穿衣服!
眼睛刷地睁开,然后就被头顶正大亮着的无影灯狠狠晃了一下。
什么情况?
“呃――”捂胸口的手转到了眼睛上,刺痛感不重但还是逼出了泪水。
“呦呵,咱们的睡美人醒了。”家入硝子把指尖的剪刀甩进笔筒里,一把掀起他身上的被子。
白波月就眼看着一个琉璃头走过来一把拽飞他身上蔽体的被子。他立刻像是被耍流氓了一样把腿蜷缩起来,还把手臂交叉护在胸前。
“呜哇,硝子,你别!”
“噗哈,别什么?”听到五条悟幸灾乐祸的笑声,白波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有裤子。
因为刚复活,他对于肢体上的感知还有些迟钝,光摸到自己上半身光着,没注意下边。
“别录了,一会月要生气喽。”夏油杰在旁边劝五条悟放下手机。
当然,如果他也放下手机的话,会显得他的劝阻更真实些。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在手术室,你们怎么都过来了?”白波月属实被这阵仗吓到了,想他上次来这儿还是送出任务受伤的学生,更别提这次就连外出的夏油杰都回来。
五条悟关闭手机的录像,“我打给夜蛾校长的时候,杰刚好在他旁边,所以他就跟过来看看。”他说的断章取义的,白波月没听懂。
他又把目光投向夏油杰。
“那个啊。”夏油杰摸摸鼻子,“我刚好回来一趟,把我的计划说给夜蛾校长听,也让他提前有个准备,刚好听到了悟的电话,我就过来了。”
这位更是废话大赏。
他又又把目光投向家入硝子。
“我?”家入硝子指指自己,“我不到啊,我就接到了五条的电话赶过去,再然后,就在这儿集合了。”
这位应该是个概括省略的神了。
白波月的目光转了一圈,又转回了五条悟的脸上,“所以?悟你干嘛把我搬来手术室?”
刚刚仅凭自己就单杀了法老化身的他正偷着得意呢,现在问了一圈话下来,他也得意不起来了,脑子只剩下了迷惑。
“我?干嘛把你搬来手术室?”五条悟手指指向自己。
“对啊,我干嘛把你搬来手术室,我肯定是闲得慌想要整蛊你啊。”他身体后仰,轻松的靠在椅背上。
“总不会是我提前开完会想要找你出去吃饭,开门进去却发现有人自己悄无声息的差点死在自己房间里吧。”
白波月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总不会是我发现这人呼吸越来越微弱,所以只能打电话给休息的硝子让她来跑一趟吧。”
白波月的手有点颤抖了。
“总不会!”五条悟突然声音放大,“是我打给夜蛾校长让他警戒,结果刚好被述职的杰给听到吧!”
白波月听的越来越紧张,手上还试图在周围抓住点什么,但手术床上没了被子后那叫一个干净,他只能局促的揪住裤缝,脸上的心虚都已经溢出来了。
“总不会,对吧,月。”五条悟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两步走到白波月身边,啪地一声拍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按住。
“你应该,有什么东西想要和我们说,对吧。”